走了几步,王亚闲话道:“这树有些怪。没离地,正长着的树,很不好弄断。只要离了地,再弄就容易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师傅是说,只要砍断了树,剩下的事情,比如清理树枝,把成型的木料运回去等等,你都能很轻松地完成了?”这些事情,张雯原来的设想,是有了劳动力之后再做。
“没错,”王亚道,“你俩也可以试试。真的很容易。”张雯应道:“我俩哪儿成哪?”
王亚道:“你俩昨晚不是开始练武了么?说不定已经跟平日大不相同了呢。”
咳,冯姨咳了一声,问:“我该怎么称呼……王老爷呢?”张雯说:“师傅姓王,年纪比你大,叫王哥。”冯姨道:“我看,叫王叔吧。”张雯道:“不行,叫叔就跟我一辈了。你可是我的长辈。”冯姨道:“王兄……好像有些叫不出口。”“嗨!”张雯道,“那就叫‘他王叔’吧。”
“嗯,他王叔。这不错,”冯姨跟着就真的叫了一声“他王叔”,然后道,“昨天我盘坐的时候,感觉左脚越来越烫、右脚越来越冷。到了很是难忍的时候,冷热突然一下就跑到小腹那儿和匀了。然后又重新开始冷热。我这样有问题没有?”
“真的呀!这是好事。从前我练的时候,还是十几天之后才有这感觉的。没想到老冯还是练武的奇才啊。”王亚又问,“徒弟你呢,有没有感觉?”“我睡着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张雯道。
冯姨道:“姑娘比我行的。我只坐了两刻钟,”冯姨说的是古时候的一刻。古代用漏壶计时。漏壶分为播水壶和受水壶两部分。受水壶里有立箭,箭上刻了100刻。立箭随蓄水逐渐上升,露出刻数,以显示时间。一昼夜24小时为100刻,即1440分钟除以100,每刻等于14.4分钟。非常接近现代表示15分钟的一刻。(常见的“午时三刻”相当于现在的中午1时43.2分。)“姑娘可是盘坐了一晚上的。而且我放腿的时候,千难万难。姑娘早上放腿。一下子就成了。姑娘才是练武的奇才。”
“是、是、是,我明白,什么都是姑娘行!”王亚接着又暗自嘀咕,“没道理啊。没有感觉,却能盘这么长时间?还能一下子就放腿?”
……
停停、走走、看看,三人大致选择好了一个地方。回到家,拿了斧子、锄头、柴刀。没有锯子。
首先是用锄头挖地,看看土壤厚不厚。挖了五个地方。深五尺而不见石头。运气不错。
然后才是砍树。这可真是个蛮力活儿。最先,三人各砍各的树。张雯十几斧子下去,就没有力气了。冯姨好点,砍了四十几斧。然后,就只剩下王亚一人砍树了。
歇了口气,张雯突然想到,假设三个人的力气都足的话,到时候大树砍倒,三颗树还不知往哪个方向落下呢。很可能会发生意外。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后怕。
这时。王亚已经砍了六颗树了。张雯也没捡地上的斧子,直接迈步走到王亚那边观看。又想到冯姨一会儿有可能要砍树,便叫了一声。冯姨过来了,张雯就挽住冯姨的手臂。这样就可以保证冯姨不会另外砍树了。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王亚全副心思都在砍树,没注意到观看的二人。一颗砍倒的大树,就朝二人这边倒了下来。而张雯和冯姨,说是在观看,实际上却是在享受着片刻的天伦之乐;对于倒来之树,没有发现。
还好是树。有枝叶。倒下来的这颗大树的枝叶,与其它正常生长的大树的枝叶发生了纠缠,然后一些枝叶断裂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最后的一刻。张雯听到了。眼睛一晃,发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张雯没来得及看清来物到底是什么,左手一挥,挡了一下。大树因为这一挡,改变方向,倒向张雯身后。张雯因为大树的冲力。站立不稳,往冯姨身上压了过去。而冯姨,身子虽然弯了,却弯而不倒。脚下也一步未移。
“轰隆隆”,大树着地。连地面也跟着抖了几抖。张雯和冯姨被这阵仗惊着了,这才从沉醉中惊醒。惊醒之后,却发现王亚就站在面前,满面怒容。
……
“嘿,你们两个居然在这儿偷懒!”刚才那一刻,王亚终于发现了,而且也赶过来了。虽然说慢了那么一点点,但却非常清楚地看到张雯挥手击树、冯姨纯以腰力抗住大树冲力的事实。所以,王亚判断二人偷懒,“快却砍树!”
张雯本来想要解释一下自己和冯姨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才歇一歇的;瞟了一根后面的大树,联想到刚才左手那一下,顿时有所感悟。便说:“师傅累了,您歇歇。我和冯姨砍吧。嗯,刚才我们各砍各的,大树会乱倒的。应该一次只砍一颗。师傅如果歇够了,就过来,千万别另外砍树。”
王亚听了,说:“别说那么多。我照办就是。你们砍吧。”
张雯和冯姨捡了各自的斧子,再走到一起,选了一棵树,砍了起来。这一次,体会到明显的不同。两人同挥了几十斧,一直把树砍倒,都没觉得累。
太阳上到正中的时候,砍出2亩多空地。最后再砍了十来颗,辟出一条路,通往大道。
清理树枝的时候,如王亚所料,相当的迅速。成型的木料和不要的枝叶很快就分离开了。
往回扛木料,张雯和冯姨都能一次扛两根。不是双肩各一根,而是一肩扛两根。这还是因为木料太粗,只能这么扛。而不是因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