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芬又和妈妈说了一些事情,打算不回外公家了,等小姨父身体好些,就接外公一起回硫锌矿。还有她还打算去挑一个月矿石,这个活计虽然辛苦,可是也有八、九百块钱收入,而且是当天结算的。要是做别的小生意的话,没本钱是一回事,还不一定能挣到钱呢。
放下电话,吴芬就去开水房打了壶开水,兑了杯温水,用棉签浸水湿润,往小姨父发干的嘴唇上涂了涂,又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烧,心里一慌,连忙去叫护士。
“病人有些发烧,我去给他换瓶药水,你晚上警醒些,注意保持室内空气流通。”护士长走了过来,看到廖恒发红的面容,嘱咐家属道。
吴芬连忙点头,等忙完这些,人也乏了,就趴在小桌上睡了过去。
孙原平坐在躺椅上,拿出收音机听着相声,“老孙,我去睡了,你也别熬夜,听一会就睡吧。”秦玉秀将衣服往阳台上晾好,说完话,就往卧房里去睡觉了。
孙原平看见老伴进去后,将音量调小了些,枕着手臂沉思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孙原平起身将卧房门关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话出神,“叮铃铃”响起来时,心猛然往下一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晦暗,“黄有为!”
“别紧张,玉秀睡了吧。”黄有为笑出声来,好心地问候道。
“玉秀不是你可以叫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孙原平不想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
“还是老话,当年平山城战役,我们部队私缴的那批军火到哪去了?你当时是军工厂的副手,手上肯定藏着一份名单。”黄有为抓起一块西瓜,啃了一大口,逼问道。
“哼,当年要不是程师兄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活到现在呢。要名单我不知道,要命有一条。”孙原平语气强硬地回道。
“你以为我不想你死么,哈哈,没想到你的狗命这么硬,几次牢狱之灾都没把你弄死。过几天有场好戏等着你,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到时好好享受吧,别怪老战友没提醒你。”黄有为双眼一眯,将西瓜往地上一摔,直接把电话丢了出去。
孙原平面上平静,放下电话,从洗衣机的后面拿出一个铁箱子,又打开放在电话机旁边的随声听,将刚刚录了音的磁带取出来,标示上时间放进铁箱子,又小心地锁上,放回原处。
医院里,吴芬睡得迷蒙时,就被人给推醒了。
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小姨,你真赶过来了,你是怎么来的?”吴芬站起身来,看到小姨眼圈红红的。
“廖恒这是怎么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程小阳看到丈夫身上包扎的伤口,小声地哭了出来。
吴芬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回答,听见后面有个人出声,“他应该是打算救那几个青年,被那帮流氓给误伤了。”
吴芬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青年,三十来岁,理着平头,一米七八的高个子,人长得挺精神,“你是?”
“我是你小姨的同学,是我安排车子去县城东站接你小姨过来的。”元青看到程小阳这会哭得说不出话来,自我介绍道。
其实刚开始看到廖恒受伤的时候他心里是想放任不管的,可是最后还是选择将人及时送到医院,并通知了程小阳。
“哦,谢谢你了。对了,我的那几个同乡怎么样了?”吴芬没想到会是熟人,连忙打探起吴春华他们的消息来。
“他们四个人,一个逃了,有一个被我们找到送回家了,另外两个目前没有消息。”元青本来想依照县公安局的官方消息来说,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两个失踪的年轻人,还是照实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