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还有一股隐隐的臭味,其实这里的房间都有这样的味道,这里太多的人是无法生活自理的,房间加了铁窗,其实也像个牢笼,房间里放了两张床,里面一件住着一个女人,长头发,体型健硕,看到她便冲着她笑,看样子不像是痴傻的。
可韩夏朵还是觉得害怕,她突然很后悔,宁可回看守所去的,所以吵起来:“不,我不是精神病,我没有精神病,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妈,妈----”
她想往外跑,结果两个医生给她拦住了,一把将她推入房间里,把门锁好,并且不悦的告诉她:“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没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还有严重妄想症的,我们见的多了,告诉你,老实点,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医生走了,画面戛然而止,停留在病房那扇加固了的铁门上面。
精神病院,这里竟然是精神病院,韩夏朵竟然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唐末晚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握着手机,愣愣的靠在床头。
傅绍骞洗完澡出来了,看到唐末晚抓着手机,神态自若:“陆立风发信息过来了?”
傅绍骞简单擦了下,披了件衬衣,穿了条四角短裤就这么走了出来,两条修长的腿肆无忌惮暴露在她的面前,她却无心欣赏,问:“这怎么回事,韩夏朵怎么去精神病院了。”
“她妈要求的。”
唐末晚不敢置信倒抽一口气:“怎么可能。”刚才视频的画面,她看到就觉得不寒而栗,胡亚兰怎么会把韩夏朵往那种地方送呢。
傅绍骞这次总算耐心解释了一遍:“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坐牢的,更何况是那种把牢底坐穿的感觉,他们觉得去精神病院更舒服一些,所以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你安排的?”
傅绍骞笑了笑,摸了摸唐末晚湿漉漉的头发:“我去拿吹风机。”
虽然他没回答,可唐末晚心里还是猜到了答案,没有同情,只是觉得可悲。
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方,还不如监狱呢。
她在墨尔本其实见过很多的精神疾病病人,如果正常人长久的跟这些人在一起,哪怕没病,最后也会被逼疯的,不知道韩夏朵可以在里面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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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敬和许一宁回到酒店房间,两人静坐着休息了一会儿,韩之敬站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末晚吧。”
许一宁神色憔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还特意在楼下买了些水果,路过一家母婴店的时候,脚步踟蹰了一下,便特意进去选了一些孩子的衣服和玩具用品。
韩之敬在一边看的有些难受,这些本来都是许一宁应该准备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除了彭媛,恐怕没有人知道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许一宁提着大包小包,却轻叹了一口气。
韩之敬劝道:“走吧,善待别人,别人才会善待我们的孩子。”
病房里,傅缙言拿了画板过来,坐在床边兴致勃勃的画画,韩之敬敲了敲门,傅绍骞去开的门,看到他们,倒是没有意外,只是对他们手上提的东西,有些诧异,毕竟这才六个月,准备这些是不是有些过早。
他侧转身体,请他们进房,傅缙言高兴的跟他们打招呼:“外公,外婆----”这一声叫唤,却听得韩之敬和许一宁心头一阵酸涩。
许一宁眼眶微红,韩之敬却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太过激动,许一宁笑笑,摸摸孩子头:“缙言真乖,缙言在画画吗?”
“是啊。外婆你要跟我一起画吗?”
许一宁点点头:“好,你等一下,外婆跟妈妈说几句。”
她到唐末晚床边坐下,帮唐末晚将散落在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关心道:“末晚,你觉得身体好些没有。”
“谢谢,好多了。”突然这样的亲密,让唐末晚很不习惯,但也没有拒绝。她看到了许一宁眼中的善意,可又觉得与平时的拘谨有些不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里面。
许一宁便不厌其烦的交待着她要注意的事情,那边的韩之敬则给傅绍骞递了个眼色后,一同出了病房门。
走廊上,傅绍骞看着韩之敬,等着他开口,韩之敬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把检验报告拿出来给傅绍骞。
傅绍骞看罢,敛去了眼中的震惊,只问:“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
韩之敬的表情痛苦:“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打算告诉末晚,但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彭媛身上,只有她知道末晚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同时我们被她换走的孩子又去了哪里,绍骞,我想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的帮助,我们问她,她也不肯说。”
“我知道了。”傅绍骞的神情冷峻,“我会调查的,尽快给你们消息。”
“好,谢谢。”韩之敬抹了把脸,带着深深的疲惫,“对了,绍骞,夏朵的事情……”
一说起韩夏朵,傅绍骞原本还温和的面上,忽然犹如染了霜雪:“韩会长,但凡人都有底线,如果你想替她说什么的话,还是免开尊口的好,我会帮我太太找父母,但不见得有义务帮你们找女儿。”
韩之敬怔愣,半晌,还是谢了他:“绍骞,我知道,夏朵错得离谱,这点惩罚算是轻的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总归还是要谢谢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