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不想逼她,但为了她好,还是说:“他问我,明天能不能跟你见一面,他们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
唐末晚沉默着,良久给了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
回家小区的时候,傅缙言已经昏昏欲睡。
傅绍骞在车位上停好车,唐末晚抱着小家伙下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路灯下一个有些萧瑟的身影。
她愣了愣,唐镇远已经艰涩的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绍骞,末晚。”
纵然对彭媛充满了怨恨,唐镇远毕竟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唐末晚心里还是清楚的,朝他点了点头:“唐叔。”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唐镇远也不想走这一步,做这么啃人脸面的事情,可是现在,除了傅绍骞,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岌岌可危的事业,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垮掉。
彭媛已经把唐末晚的事情告诉他了,忽然间,他双膝一曲,跪倒在傅绍骞和唐末晚面前,可把两人吓了一跳。
“唐叔,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啊!”唐末晚手里抱着傅缙言,无法扶起他。
一边的傅绍骞见状也是一惊,急忙伸手把人给扶了起来。他对唐镇远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没有什么坏印象,一直保持着比较中肯中立的态度。
平心而论,其实唐镇远对唐末晚还算不错了,毕竟毫无关系,难道真的还指望他能做到视如己出吗?
更何况唐末晚现在还跟着他的姓。
傅绍骞扣着唐镇远的手,用力,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唐镇远却纹丝不动,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言辞急切:“绍骞,我真的没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现在,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代替宛如和彭媛向末晚说声对不起,请你不要跟我们计较了可以吗?”
傅绍骞静默:“你先起来。”
“不,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唐镇远也很轴。
“起来!”傅绍骞不觉加重了语气,眼神也变得犀利如刀,一个用力就将唐镇远从地上拽了起来,“站着说话,不用跪我。”然后又对唐末晚温言吩咐,“你先抱缙言上去,我们聊两句。”
傅绍骞发起火来,不怒自威。唐镇远也要忌惮三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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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今天起了个大早,约了隔壁政委家的老母亲一起去看请柬,订糖果。
不过临出门之际,家里却意外来了两个客人,她一愣,赶紧打电话给隔壁邻居,推了今天的邀约,把人给请了进来,然后吩咐佣人上茶。
韩之敬和许一宁有些局促的坐在客厅沙发上,老太太开始也有些局促,因为她对韩家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可考虑到他们是唐末晚的亲生父母,老太太还是拿出了该有的姿态,客气有礼的招呼着:“喝点茶吧。”然后盯着许一宁还包着纱布的胳膊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最近也忙,都没有去医院瞧瞧,希望不要见怪才好。”
“不会。”许一宁望着和颜悦色的老太太,连忙挥手道,“您太可气了。”
老太太笑笑:“那不知二位今天前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之敬和许一宁是带了不少礼物来的,算是登门拜访。
这时候韩之敬开口了:“老夫人,您别见怪,我知道之前因为夏朵的事情,咱们两家人闹的有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年轻不懂事,不过现在她已经知错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吃错悔改?”老太太那冷嗤的比表情,显然是不太相信,不过也不好太打击人家夫妻,淡淡点了点头,“有心了,心意我领了。”
“另外我们是为了末晚和绍骞的婚事来的。”许一宁深怕老太太发火把他们赶出去似的,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老太太听罢,蹙紧了眉头:“这事我可做不得主,而且去首都那边办婚礼,你们确定可行?不会出岔子?你们那侄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老太婆年纪大了,也无力应付。”
“不会的不会的。”许一宁和韩之敬竭力保证,“如果晚晚回去了,我们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的!”
可老太太依然眉心紧蹙:“这事儿你们跟我说没用啊,得去问晚晚和绍骞自己的意思啊。”
“我们知道。”许一宁这时候的情绪变得很低落,“可是她都不肯见我们,如果我们去说,肯定会被拒绝的,老夫人,所以我们想请你……”
老太太何其精明,怎么可能给自己揽个烫手山芋,其中的利害关系看的通透分明:“这事儿啊,我恐怕帮不上你们的忙,我也不想惹人家嫌弃啊,人老了,我还指着他们多回来看看我呢,要是弄得不高兴了……这事儿不好办的。”
许一宁还想说什么,韩之敬却摁住了她的手,朝老太太点头:“老夫人,我们明白你的意思,确实不应该强人所难,我们会自己找末晚的,对了,傅老在吗?我想见他一面,不知方不方便。”
这点老太太自然是同意的,带着韩之敬上了楼。
傅站的情况也不太好,只适合静养,就连下楼,都很少下来了,老太太帮他们带上门,自己下了楼,见许一宁有些失落的坐在那里,便开口安慰了几句:“别急,慢慢来,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