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步往外走去。
傅绍骞欲追出去,带着腕表的手腕,却被人攥紧了,韩夏朵一脸无助而疼痛的望着他:“绍骞,能不能先帮我看看?我真的很疼。”
盯着她纹着蓝色曼陀罗的白皙脚踝,傅绍骞却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了。
他默默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脚踝,她啊的一声,脸色苍白,虚弱的喊着:“绍骞,轻点,轻点,很疼。”
脚踝肿了,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应该只是普通的旧疾复发,他找出药油倒在手心里,用力帮她按揉起来。
韩夏朵低头,望着他线条分明的深邃五官,以及动作轻柔的模样,曾经的怨恨,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救赎,目光放柔,语气也不自觉柔和起来:“绍骞,你知道吗,我在国外两年,最想的,就是你帮我这样揉脚的时候,每当表演的疼痛难当的时候,都是你一路支撑着我走了过来。”
唐末晚悄然躲在门后,看着傅绍骞手臂麦色的几乎与韩夏朵白皙的脚踝缠绕在一起,强烈的视觉效果对她形成的冲击,尤其是韩夏朵那动情的讲述,更是让她心如针扎。
傅绍骞低着头,没有开腔,默默完成了手上的动作,这才抬头对上她的眼:“夏朵,这是我欠你的,我责无旁贷,可是,有些话我还是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我们的两年之约,恐怕我已经无法兑现。”
“为什么?就因为外面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韩夏朵上次在酒店自助餐时是匆匆一瞥,而今,却已经将唐末晚从头到脚打量清楚,她真的不认为,那么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傅绍骞瞧得上的,“还是因为她年轻?脚也没有瘸?绍骞,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跟你的脚没有关系。”傅绍骞皱眉,却也显得无可奈何,“你的脚,是因为我弄成这样的我,我没有理由嫌弃你,无论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效劳,可是,我现在……”
他的话被她倏然打断:“绍骞,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刺激彼此,但我的脚已经弄成这样,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你也知道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你还能继续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吗?在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有没有仔细想过我的感受,考虑过我的未来?现在的我,还有哪个男人会要我?”
傅绍骞沉默半晌,许诺:“我会尽我所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呵呵,呵呵。”韩夏朵悲怆的笑声自喉底间传出,“你以为这两年我跟着演出团全世界演出,走的地方还少吗?全世界最好的名医都被我拜访过,他们都给我判了死刑,你觉得还可能吗?”
傅绍骞默然。
韩夏朵执起他的手,用认真而诚挚的口吻道:“绍骞,我并不是想拿这件事情来逼你,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应该明白,唐末晚,是无论如何配不上你的。”
“夏朵,我要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漂亮的身份。”傅绍骞冷淡的抽回手,几不可见的皱眉,神情疏离,却也是异常坚定,“你先休息下,我出去看看。”
他离开的脚步没有急,并没有他自己所认为的那般从容。
走到客厅,看到唐末晚还安然坐在沙发上,捧着透明的水杯秀气的一口一口抿着水的时候,心底微微一松。
“你出来了。”唐末晚搁下杯子,神情坦然,“韩小姐没事了吧。”
“嗯。”傅绍骞将药箱搁在茶几上,神情微微平静,伸手拉了她一把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唐末晚握着他的手心,掌心温热干燥,“是不是我在这里不太方便?那要么我先回学校。”
“不用。”傅绍骞话音刚落,韩夏朵已经拿着白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从化妆间出来了,红色的半指手套被摘了,高高盘起的发髻被放下,黑色的蕾丝舞蹈衣勾勒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看的是楚楚动人,心生怜惜。
她瞧傅绍骞和唐末晚十指紧握着坐在一起,内心怎么可能不震动,但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轻轻一笑:“绍骞,我上去洗澡了,你送送唐小姐吧。”
傅绍骞点头,拉着唐末晚的手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在韩夏朵满目震惊的错愕下,傅绍骞带着唐末晚一起离开了别墅。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路灯背后那黝黑的山景影影绰绰,唐末晚仍是有些显得相当不真实。
没多久,傅绍骞的手机便响了。
他大约猜到是谁打来的,并没有接。
但是对方不肯轻言放弃,手机铃声一直持续着。
过了大约五分钟,铃声终于停歇。
唐末晚刚松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却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傅绍骞正专注开车,她有些忐忑的接起,倒不以为会是韩夏朵,她还不至于这么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弄到她的电话号码吧,可是那边传来的暗哑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嗓音,还是让唐末晚心底一颤:“丫头,我是傅站,绍骞在你身边吧,让他接个电话吧。”
竟然是傅站!
唐末晚手指紧攥着掌心,勉力镇定道:“好,爷爷您稍等。”
她把手机递给傅绍骞,他却不接,她只好侧过身,靠近了他,将手机贴在他的耳朵上。
那么近的距离,傅站的声音她亦听得相当清楚。
“绍骞,夏朵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她让我告诉你,别墅她不会去住了,让你安心回去吧。”
傅绍骞淡淡蹙眉:“她去找你了?”
“对,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