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诱敌
若论天下最了解战马的人,莫过于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胡人,而与战马关系最好的,也非胡人莫属。若是胡人知道吕休用那种方法对待被视若亲人的战马,只怕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砍下来装酒喝。 左大当户像是感到了什么,回头看去,直接略过了那让开的一百骑兵,但见一条黑线,像是自天地间交汇处,疯狂的变黑,变粗。犹如千军万马一般疯狂袭来。而其中夹杂着的闪烁的官职红色光芒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再次确认了他没有看花眼之后,当即大喝道:“崽子们,汉狗又追上来了。而且似乎人数还多了几倍,快跑啊!” 其实大当户也不是谎报军情,危言耸听。而是吕休这么一手,正好和长板的张三爷的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把战场整得烟雾缭绕的,离远了看,倒真像有援军助阵一般。而大当户情况紧急之下也没来得及仔细想,这援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只感觉自己身在台风之中的吕休也勉强看到了胡人的身影,却根本发不出声音。耳边被狂风的声音充斥着,眼睛也被大风吹的有些发干。嘴巴张开,似是要诉说些什么,却又被疾风逼了回去。甚至那些与马为生的西凉士兵都有所不适。 四周的景物极速变换,让人眼花缭乱。但是那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高悬天际的烈日,散发着独特的光芒,透过了氤氲与浮尘,照耀着天地万物。温暖,如初春的和风。 武关之上,那些后来的胡人方士兵正在轻松的突破着根本没有士兵阻拦的关口。而最下方的关口,则由八百士兵依仗着铁门,死死的挡住。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座雄关,可以算是大汉最坚固的堡垒。 而此刻,两个身上披着用野草树叶的衣服,头上戴着草环的猥琐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胡人的毡房后方。正要仔细的看他们的脸时,却被一团迷雾遮住了,模糊之中,那道比较魁梧的身影开口道:“子贤,你刚才不说这么冒险的原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另外一道身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个石盘。那石盘光莹如玉,温润无比。甚至其上还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那魁梧的人有些好奇的探过头去,但是却被另一人伸手挡了下来。 魁梧的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知道。因此也就老老实实的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拿着石盘的那人则是沉吟了片刻,伸出手指,有些犹豫,却还是在石盘上滑动了几下,顿时,一道刺目的光芒自那石盘中央出现,照亮了整片天地。 刺目的光芒几乎瞬间吸引了胡人们的注意。留守毡房的几万胡人们全都在瞬间活跃了,一个个咋咋呼呼的四处奔跑,都以为是敌方来劫营了。而随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的出现,原本嘈杂的毡房也瞬间安静下来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的脚步声。再后来,毡房大门打开,有上千骑兵,疯狂的杀出了毡房。 那千余骑兵冲出了毡房,却见到两道仓皇的身影,妄图逃出他们的视线。胡人们一个个放肆的嘲笑起来,甚至还有不少人吹起了口哨。而后也不等领头的下令,一个个自作主张的冲上去了。他们是胡人,长生天的子女,却被迫留守毡房。可以说,这些胡人没一个是心里舒坦的。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两个出气筒,他们会不好好把握? 越来越多的胡人涌出了毡房,补过一看前面的人都冲上去了,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随大流的心理,也是跟着人群策马冲上前去。最后,甚至惊动了留守毡房的最高长官——右贤王。 右贤王非常生气,非常郁闷,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来抒发自己心头的怒火。 大单于呼厨泉明显是偏爱左贤王,让他可以拥有战场杀敌斩将立功的机会,自己却只能率领着本部,守着这根本不会有人偷袭的毡房。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的地位永远都无法超越左贤王了。 每当他想到这里,便觉得心头的怒气又重了几分。左贤王,左贤王···这个称号,就像是他的一块心魔。整天都被这个称号困扰着。 而就在刚才,无数的兵马调动声音响起,独坐在毡房中生闷气的右贤王有些疑惑了,是大单于下的命令?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反而擅自行事?正思索间,便再次听到了手下右屯田名王的呵斥声。这样一来,士兵们才老实一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等待着回报的右贤王却根本没有等到消息。就像是自己的部下都死了一般。不过他们的行动声音却又清清楚楚的传到他的耳边。愤怒之下,右贤王也不玩什么权术游戏了,怒气冲冲的走出毡房,随便抓住了一个奔走的士兵,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后。 原来,他们都出去杀敌去了。一群白痴,就不怕有伏兵吗?右贤王愤愤的想着,但是随即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汉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士兵,只能靠着本命兽挣扎片刻。不过即使汉人的本命兽再强大,却又如何抵挡自己这千军万马? 右贤王想通了这一切,也不由得感觉手头发痒。心头一热,当即传令,把他的刀,马全都牵过来。他要亲自上阵,杀了那两个汉人! 而就在此时,右谷蠡王走出来了,正好听到了右贤王的命令,连忙说了一篇大道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右贤王留下。而右贤王也是个有主见的主,一旦定下了主意,可没那么容易改变。一看右谷蠡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