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轻咳一声,摆手道:“朕还忙批阅奏折,你打那儿来还回那儿去。”
君晔摇头不停轻笑,赖在福宁殿用过晚膳才走,期间模仿皇上笔迹帮着批阅一些奏折,扔了朱笔净手:“做皇帝如此无趣,可笑我以前想不通。”
皇上一笑:“大昭小国,做皇帝自然无趣。,给朕都不要。”
君晔指指他:“有本事,这话跟君婼说去。”
皇上没理他,君晔哈哈大笑,皇上抿一下唇:“你如此得意,看来是做得了楚毓灵的主?”
君晔止了笑声,挠头说道:“开头尚是我说了算,慢慢的,不知从何日起,就成她说了算。”
皇上哂笑道:“那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君晔感叹道,“想当年,你我行走天下,何时将女子放在眼里过?”
皇上也摇头:“未曾想,会有这样一日,会有这样一个人。”
君晔走后,福宁殿又陷入静谧,皇上靠坐着,又无聊又沉闷,瞧着一堆批阅过的奏折,暗骂君晔多事。唤一声铭恩道,“拿石头与刻刀来。”
门外有人笑问道,“皇上要刻什么?”皇上不置信看向门口,君婼拎着食盒含笑走进,放在他面前小几上张罗着,“我煮了些银耳汤,皇上尝尝可合胃口?吃饱喝足了再刻不迟。”皇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君婼拿汤匙舀了递在他唇边,“我来喂皇上。”
皇上握住她手,“君婼,朕有些迷糊,不知是梦是醒。”君婼放下瓷盅,“那我走了。“作势欲走,皇上一把拖住狠狠抱在怀中,咬牙道,”既来了,再也别想走,若走了,朕放火烧了沉香阁。”君婼乖乖伏在他怀中,手抚上他腿,“阿麟,疼吗?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也不会如此。”
皇上抚着她脸:“君婼没有错,都怪朕。只是日后再生气,不许不理朕,也不许不见朕,见不着君婼,朕心里发空。”
皇上说着话小心翼翼抚上她腹间,笑道,“跟昨夜梦见的一模一样,依然那样软那样平,还那样香……”
说着话埋头到她腹间亲吻,君婼说痒,仰倒在床任由着他,皇上耳朵贴上去倾听,笑说没有动静,君婼就笑,笑着笑着唇被堵住,辗转厮磨中,皇上一时忘情,动作大了些,就听咔擦一声,君婼慌忙坐起,凝神看向他腿,“又断了?”皇上摇头,“奇怪,怎么不疼?”君婼大喊声来人,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都感觉不到疼了,我不该来的。”
铭恩跑了进来,君婼大喊去请太医,铭恩飞一般冲了出去,皇上指指腿上的木板,“君婼,是木板断了。”又动了动腿,“君婼,朕的腿能动了。”君婼愣愣瞧着,皇上已跳下床去,跳着连转了好几个圈,“君婼,朕的腿好了,君婼一来,腿就好了。”
“我又不是神仙……”君婼笑着突沉了脸,“皇上与铭恩合起伙来骗我?”
君婼气呼呼要走,皇上一把扯住了,攥着君婼的手出了殿门,铭恩正候在廊下,皇上拧眉瞧着他,铭恩一低头避开皇上的目光,皇上正不知该如何说,一眼瞧见丹陛阶下,太医院提点正往上小跑,拧眉思忖着回头,君婼咬着唇恨恨瞧着他,意思是你倒是说清楚,怎么一回事,皇上两手相扣,将她手扣在掌心,瞧着太医跑得越来越近。大声道:“如此说来,是太医误诊?”
提点身子一颤跪了下去,“启禀皇上,铭都知一手遮天,臣惹不起,只好照他的吩咐。”皇上看一眼铭恩,又看一眼君婼,君婼圆瞪着一双眼,等着他说话,皇上手扣得更紧,唤一声铭恩,“你可知罪吗?”
“铭恩无罪。”君婼说道,“我只想知道,皇上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