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县打岩坡山顶,有一块巨大的红色岩石稳稳的扎在山顶的正中,这岩石,被晃县称为望夫岩。
传说古时候有个年轻的妇人,每天在这里守候远在异乡作战的丈夫,一等就是二十年,可是,丈夫却依然未能归来,最后,妇女死在了山顶,化为了这么一块石头。
望夫岩上,程家老爷子、老支书陶旺两人分别坐在岩石对角处,浑浊的目光凝视着这片高大的龙人果树林。
“长势喜人啊!也不知程枫这次回来会不会把他的技术教给乡亲们。”
老支书陶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从那一片龙人果树上扫过,手里的烟斗在石头上敲了敲,这才扭头看向程老爷子,泛黄、布满了深深褶子的粗糙脸上是期待。
他们一辈子在泥土里打滚,他们比谁都清楚,打岩坡这片荒山的土质比起其他地方的土质更加恶劣,经过施肥后的不下百次的实验,种什么也没能成功过,就是最容易成活的花生,收获之时也是很小颗粒,谈不上收成。
可是,程枫来了后,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经过浸泡的种子,不仅能生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长势甚至比出奇的好,比那些肥沃土壤里种植的都要好得多。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所有的青豆和龙人果,从没有施过一次化肥,更没有农家肥料来补给,这些农作物怎么能长得这么好。
所有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成了一个谜。
他们多年根深蒂固的认知,都一致认为,农作物没有肥料是不可能长得这么好,而且是在这片土质上。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片土地上,程枫若是没有梦想空间,种出来的东西都一个鸟样。
两个老人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上山来看一遍,不光是为了照看这片从没有出现过的大片林子,更是想从其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惜。他们并没能如愿,土质依然是以前那土质,树苗长势依旧疯狂喜人。
“嘿……这事儿,你就不要问我了。我和你一样,两眼抹黑。嗯,为了村里发展,他回来,我会旁敲侧击的打探下消息。不过,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程老爷子虽然和支书是发小,但这事儿他却不敢打包票,而且,自己的孙子可是村里的第一大学生,学到的技术肯定不是他们这农民能理解的。
若是孙子能够把这些技术教给村里人,最好,万一孙子不答应,那他也没辙,毕竟没人愿意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轻易给人家的。
“老家伙。他是你孙子,你就不能下点功夫?”
村支书对这话不爱听,睁大了眼睛看着程老爷子,嘀咕道。
在村支书眼里,村干部都得为村里发展考虑,何况程枫还是村子孙子,村子不帮忙,谁帮忙啊,难道村里一直穷苦下去村干部还会长脸了么?
“咱俩也是一起合作几十年了,你见过有谁会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轻易给别人吗?我是没见过那种傻子。”
对老支书的嘀咕。程老爷子瘪了瘪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裂开已经缺了大门牙的嘴巴,饶有深意的问。
“……”
村支书默然。他真没见过那样的人。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树林发呆。
…………
…………
程枫悠闲的坐在车上,看着路边往后倒退的风景思索着自己的人生。
身份,象征,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身份这东西,以前他并没有多看重。只是觉得,有钱大家就能改变对你的看法。
可是,自从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在没有相应的身份证明之前,明明是你赚的钱就有可能被说成不是你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活的也能给你说成死的。
起码,别人会这么认为,比如上次给村民发工资的时候,不少人看他的眼光就有点异样,至于人家说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却很清楚那些人眼中意味着什么。
赚钱了,却没人知道,说出来谁也不信,甚至被认为他的钱来路不正,这,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
当时,他真的想把自己在怀南市开店的事情公布出来,那样,起码不会让人再用那种眼光看他。
最终,他忍了,他还是认为:做自己的事儿,让别人说去吧!
但,两个月后的今天,他彻底改变了自己当初的思维,觉得有必要重视身份这种东西了。
以前的他不甘于平凡,如今,拥有了梦想空间,赚到了那么多钱,他的心境也发生了大的改变。
想要身份,那就得证明,让人觉得你的身份能拥有足够多的钱。
现在,村里人大都知道他承包了土地,所以,现在的重心也得放在晃县,青豆,龙人果这两种产品就是洗刷和改变异样眼光的最好台阶。
“啊切!”
鼻子一痒,程枫打了个大喷嚏,一个喷嚏让他回到现实,搓了搓鼻子看了看窗外。
看这窗外熟悉的护城河,他咧嘴乐了,嘿,如梦游似地,这么快就要进县城了。
几分钟后,快客驶入了车站,还未停稳,便有人抢着下了车,程枫在后面,也不急,等人全部走后,才慢吞吞的一步三摇的走了出去。
“嗨,兄弟麻烦让让,我赶时间。”
刚下车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堆东西挨着他挤了过去,让他不自主的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