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很是吃惊,那刘权也有些诧异,他略显夸张地揉了下眼睛,笑着问道:“这不是曹家贤侄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曹安民笑着说道:“刘叔父,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父亲被奸人诬陷,现在已经不再掌管府中财权。就那么一点月例钱,根本就不够我的花销,这不,我与林掌柜一见如故,合伙做些小买卖嘛!”
“小买卖?!”刘权哈哈一笑,“咱谯县近半的私盐经销还能是小买卖?!贤侄啊,不是做叔父的说你!其实这些个商贾贱业根本不是你这个身份所应该操持的!要是你真得想出来做事,不如将这股份变卖,去我的县衙中做个书吏,熟悉一下政事!”
虽然刘权这番话中有劝曹安民放弃退出的意思,但确实也有对曹安民的关心。商贾一直不被众人所看重,商人的地位更是相对低下。相比而言,县衙的书吏却是个清闲的差使,也算是体面。
曹安民冲着刘权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叔父抬爱!”
还没等他说出推辞的话,刘权已经笑眯眯地说道:“贤侄同意就好,明天中午就去县衙报到,先熟悉下政务流程,等到明年我去郡国里争取下,给你一个孝廉的名额,你看如何?”
刘权此举也是临时起意,长期以来,谯县曹家水泼不进、自成整体,加上曹家的族长曹嵩又颇有权势,刘权处理起政事来,根本就不敢侵犯以曹家为首的豪强利益,更不敢对他们的决议加以质疑。如果能利用这曹安民,分化瓦解曹家,那就算是付出一个孝廉的名额也非常值得。
曹安民听到刘权看出的价码,很是心动,他连忙躬身说道:“多谢叔父抬爱,我明天就会去县衙报到。这盐务之事,还是由林兄与叔父商议吧!”
说完之后,他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竟径直走到一边,耳观鼻鼻观心,不再掺和。
林乐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临来之前,曹安民还说他会为了林乐的利益向刘权据理力争,为此,曹安民还笑纳了林乐送出的百锭金子!可现在,就为了一个孝廉的名额,这曹安民就翻脸不认人了,实在是没有任何节操!幸好我送给你的金子成色不纯,要不然不是亏得更多了!
刘权也有些愕然,他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怪不得曹嵩放弃了这个孙子,要是他是曹嵩,也绝不会立这样的家伙为嫡子!
林乐轻轻叹息一声,对刘权说道:“大人,草民不过是一介商贾,没想到却被大人如此看重。给别人售盐不仅要辛苦运作,还要担惊受怕;给大人售盐不仅安心,而且让人放心!大人,您说个章程,我照办就是!”
“好!”刘权不顾自己的威严,大声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林掌柜既然如此上道,我刘某人也不会不讲情面,这生意你照做,货源我给你提供,销售利润我七你三!在整个谯县范围内,你不用缴纳任何商税,你看如何?”
林乐郑重拜倒:“林某唯大人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