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离开之后,孙坚与曹昂、鲍信立即下令向北进军,进驻阳人。这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向洛阳进军。
这下可愁坏了在大谷一带布防的李傕、郭汜两人。孙坚三部联军虽然人数不多,可是久经训练战力很强,加上三名主帅都有战意,实在是难以对付,部队根本不可能不顾他们的威胁而回军。可是如果部队滞留在此,等到相国撤离洛阳之后,他们这支孤军可就要陷入困境了!
就在李傕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正在他麾下暂时效力的贾诩悄悄向李傕问道:“将军是想保住全部人马,还是只想保住本部人马?”
李傕很是诧异,连忙请教道:“文和兄,这两者有区别吗?我现在可是中郎将,这些兵马都归我统辖。”
贾诩见四周无人,便低声说道:“这其中大有区别,将军如果想保住全部人马,就该动员全军南下,造出与孙坚决战的声势来。孙坚刚从大败中恢复过来,肯定不敢大意,一定会谨守营帐。
将军可以多派疑兵,震慑孙坚,让他拉着曹昂和鲍信,不敢出营。这样,将军就可以率大军急速北上。
等到孙坚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跟相国的主力会合,孙坚肯定不敢以卵击石!
只是这样比较耗费时间,而且撤离的时机比较难以掌控。但是,一旦顺利实行,将军就可以全军北上,实力不减。”
李傕连声称赞,又好奇地问道:“那保住本部人马呢?”
贾诩低声说道:“将军可以假托相国的召唤,派人留在这里断后,自己则率领本部人马急速北上。这样,孙坚在消灭将军的断后部队之前,绝不敢追击将军;只是这样一来,断后人马很容易被敌军所歼灭!”
李傕皱紧了眉头,按理说第一个方案比较恰当,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在这里耗费太久,就算是能顺利逃出,也可能被关东盟军的穿插部队所狙击!而且听说现在协助洛阳居民乔迁的部队很是赚钱,李傕也有些个眼馋。
李傕低声说道:“文和,我也不瞒你,现在相国正忙着迁都一事,根本就没有精力来处置前线防务。咱们留在这边,只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及早撤离。据我了解,虎牢关的吕布也在悄悄安排人马,做后撤的准备,咱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撤,否则很可能被关东这群人给堵住退路。我选第二个方案,只是负责断后的将军决不能是个庸才,不知文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
贾诩皱了下眉头,推举断后人选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使,他笑着摇了摇头:“稚然将军,我才到这里不久,还没认全您军中的将领,哪里提得出意见?!这事还得您来决定!”
李傕皱紧了眉头,紧张地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文和,我有主意了!”
于是当天傍晚时分,李傕就与郭汜一道召集众将,说相国有令,召他们率领精锐部队北上助阵。至于这里的防御任务,则交由段煨负责!
段煨听到此言,不由得有些恍惚。李傕啊李傕,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么将我留在了这里?是不是想要逼死我啊!想到这里他看了眼贾诩,心中暗恨:贾文和,肯定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哼!
很快李傕就宣布了北上的名单,将依附于自己的部将全都列上;至于那些个中立派,全都留了下来,交给段煨指挥。这样一来,段煨能够指挥的人马也不算太少,起码也得有个一万五千人。只是这些人平日里训练多有不足,战力较弱,也就勉强守个城。
等到解散之后,段煨一把揪住了贾诩,将他拖到了僻静处,低声呵斥道:“贾文和,肯定是你出得馊主意,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陷害我!留我断后也行,你得陪着我,要不然,老子就找人宰了你!”
贾诩连忙笑着说道:“忠明啊,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陷害你嘛!”
段煨皱着眉头说道:“真与你无关?”
“绝无关系!”贾诩沉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其实你想想李傕将军的为人就该明白,谁让你现在几乎和他平级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位置,不留你断后留谁断后?”
贾诩所说确有道理,段煨松开了手,向他行礼赔罪,低声说道:“文和先生,是我不好,错怪了你!谁让我刚刚心急呢!不过还请您帮我想个主意,怎么样才能脱身?我段煨对您感激不尽!”
“这个……”贾诩有些犹豫。
段煨连忙说道:“文和先生,我这里有五匹骏马,黄金百两,全部献给先生,还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贾诩心中有所触动,眼见着大军就要往西撤离,多匹战马就会多点逃离的机会。见段煨态度很是诚恳,贾诩也觉得自己对他有些个愧疚,就低声说道:“忠明啊,我听说华阴一带尚未有名将驻守,你可以派人向李儒将军献上重金,并主动请命。反正断后一事乃是李傕自己的决定,李儒肯定不会知情,他肯定会答应下来,这样你就可以顺利脱身。”
段煨大喜,连忙对贾诩行了一礼:“多谢文和先生,我这就派人赶赴洛阳!”
贾诩连忙摇头,开玩笑,要是让段煨提早开溜,那自己的安全岂能得到保证。他笑着说道:“忠明兄,还是等个两三天再派人去洛阳拜见李儒吧。要是你的使者去早了,被那李傕发觉,可就做了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