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自二姐入宫起,皇上就待景家不薄,你一身所为便是为了景‘门’荣辱,而今此举,无不将景‘门’趋于险境,可知‘女’儿身在宫中举步维艰。. 。 屮垚巜”
三载过后,再次见到爹爹已然物是人非。
“覆雪,你果不其然做了皇后,爹爹以你为傲。”
他这话叫我疑‘惑’,既然是以我为傲,那为何又要帮助顾倾源东山再起呢?
“‘女’儿所成之大气,无不忽于爹爹多年‘精’心栽培,只是‘女’儿这皇后之位,若论长久,还看爹爹如何行事。”
这场谈话,只有我同爹爹二人,但他毕竟是我爹,而且我实在不愿他是真的谋反了。
他将眸光从我身上移开,调向窗外:“丞相无子何堪大业。”
我心头紧紧得一缩,他将我在大殿上搪塞端嘉的话重复了一遍。
又是冷声道:“你今天可算是将众人心中所想说了个透彻,既是家业无子所寄,那我还要顾虑什么呢?”
“爹爹!”
被我急切的叫唤,他伸手直指长空,却是回过身来对我斥吼道:“我不配做你爹!”
我这算不算是吃力不讨好,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爹爹,覆雪不明白,为何您将三个‘女’儿都送入宫中这还不够,皇上早知你的行径,却不加以阻止,全然是看在二姐的面子上,为人臣子难道不该有所收敛吗?非得‘弄’到景‘门’不复存在的境地吗!”
我腾身于主位上站起,膝下无力,险些一把摔在殿上,可笑我这爹爹断然不是那种有难言之隐的人。
“你又能明白什么?穆重擎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够撑多久!”
他双目圆瞪,把我吓得不轻,我爹爹这是走火入魔了不说!
“他能撑多久覆雪不知!但是你帮顾倾源东山再起又能得到什么呢?难道你相信他?许你藩王属地,还是侯爵世袭?”
其实说起这些,我心底也是一片心虚,顾倾源同穆重擎一样,都是景家的‘女’人。屮垚巜
当着我的面他也不知收敛,竟咧嘴一笑:“顾倾源的命是我给的。”
我心中瞬间钝痛,所以,顾倾源才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爹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设计的对不对!所以二姐才会如此抗拒!所以……”
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我的父亲!
“爹爹,收手吧,若是继续下去,景‘门’便只有免顶之灾!皇后的位置也是‘女’儿的了,只要我在,景家断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爹爹!放手吧!”
话已经挑明,爹爹面‘色’很是肃冷,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同我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他固执己见的‘性’格已然叫他听不进任何的劝说。
我有些颓然,早在我记事之前,他就一步一步为着今天铺路,野心勃勃,几十年如一日,又怎么会被我三两句话所打动呢?
可是穆重擎毕竟是帝王,他断然不会叫我爹再逍遥下去的,对他来说我已然是他最亲近的人,可这一面又是我的亲生父亲,取舍之间已然叫我头痛‘欲’裂。
夜里被尧儿的哭声惊起,一番折腾之后又是天明了,虽是有‘奶’娘带着,但是离了远了我又不放心。
穆重擎笑我太过紧张,很多时候,我只觉怀里的尧儿已然是我的全部。
天幕时分,穆重擎摆驾浮安宫,他从澄銮殿来,要上宏明殿早朝,自从尧儿出生后,他便有了这个习惯,若不是在浮安宫过得夜,他都会起早赶来。屮垚巜
“面‘色’差了不少,尧儿自有宫人们照顾着,你给朕好好睡个回笼觉。”
他将我圈在怀中,有信手给他整理了衣冠:“先用完早膳。”
他微微一笑,拉过我的手做到饭桌前。
尧儿已是歇下,好似我们二人独处的时间也就这么一会儿了。
“爹是一根筋的人,怕是再难回头了。”
我手捧暖粥,声音略显抖动。
穆重擎放下筷子:“覆雪,无需自责。”
他知晓我的难为,相府里住着的毕竟是我娘家。
“皇上,爹爹是不是犯了很重的罪?”
昨儿个我是不知情的,重朝下回来我也不敢多问,心里暗自发憷,同爹爹谈完话后,又听下人们在传景相通敌外邦云云。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说得就是这个情况了。
穆重擎道:“朕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有他这句话,我心底安定了不少,只是更加得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我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家人能苟活于世,而不求宦达。
“皇上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他点了点头:“朕会带上你一起。”
他的话总叫我安心,我同他总是在心底达成默契,只要让我陪着他,做不做这个皇后又有什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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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诏书特下,本许我的皇后之位成了一纸空谈,端嘉没有放过爹爹,找出各项罪证,爹爹潜逃,相府被抄查,而我这个罪臣之‘女’,也只能从偌大的浮安宫搬进了冷宫。
又有多少人等着这一天,穆重擎断然是不会将尧儿‘交’予别人照顾的,他夜访冷宫的时候同我说将尧儿待在了身边,他今后要亲自教他习文练武,治家治国。
父亲潜逃在外,当是投靠了顾倾源,这也是我的母亲为何一直被顾倾源照顾着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