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鸟儿可是要送人的?”
姜珏并不下跪,却是同穆重擎套起了近乎,穆重擎也不计较这些。
“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养得久些?”
穆重擎全然是将她一个粗人看待了,当然姜珏女扮男装混进大凌军营的事情尚且只有她和顾倾源心知肚明。
只见她亦然蹲下身来,接过穆重擎手里的那只鸟儿。
“这样的鸟儿,野性难受,皇上不如多抓几只一样的鸟儿,将他们放在同一个笼子里,受的了得,自然会活下了,因为您要送的一只就够了不是吗?”
虽然她的乔装是天衣无缝,但穆重擎却是觉得这个眼光灵立的少年真是与众不同。
“你这说法倒是不错的,那咱们现在继续设下陷阱?”
这话听着是玩心大起,可顾倾源心里却不是滋味,穆重擎现在已经是愿意在覆雪身上花心思了不是吗?
“这鸟儿可是不容易抓的,皇上方才捉住它许是侥幸。”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这种漂亮的鸟儿不常有,他一个一国之君还要守在这里等下去吗?
穆重擎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众人只好移步了。
顾倾源现下也没有公务,自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走的借口,又是怕这姜珏在穆重擎面前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乎,也就默不作声的配合着。
“你叫什么名字?”
姜珏故作惶恐:“小人顾珏。”
一听这个姓氏,穆重擎横眉一挑:“你倒是让朕想起了景昼。”
这个名字对顾倾源来说并不陌生,仅仅因为那个少年姓景,所以他就有意去栽培他。
“皇上说的可是景小爷?”
穆重擎道:“你认得他……”
“他是我们军营里顶有名的,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吧,小的最是钦佩他的刻苦。”
只听姜珏说得头头是道,顾倾源心下一凛,他便知道这姜夙的妹妹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将姜珏带回军营也才一两日的时间,而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已经在军营里摸了个大概了吧。
穆重擎轻笑一声:“朕只是将他放在军营里好好锻炼一番,但愿他能成器。”
于此,顾倾源道:“这景昼定是相当聪明能干的,能吃苦不说,还别有悟性。”
穆重擎重新握好手里的线:“顾爱卿也是慧眼识珠。”
说时迟那时快,他便将手里的线绳抽拉而起,姜珏跑上前去,伸出手从竹盖里探寻了一会儿,摸出一只小鸟雀来,是最普通的那种雀儿。
当讲鸟雀交给顾倾源,紧接着从竹盖下接二连三得掏出鸟雀来,皆是没有穆重擎方才抓的第一只金贵。
当所有人的手里都有鸟儿的时候,穆重擎这才说道:“你那法子固然是不错的,但朕突然意识到将这些平凡无奇的鸟儿同它放在一起也是一样的,好比一个人会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一样。”
这话让人听了是各有各的滋味,姜珏却是对穆重擎眼前一亮,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认知上的疏漏。
“小的也是相信,这只鸟儿能够活下来。”
他们是说道一块去了,顾倾源心下隐隐有些薄怒。
他的目光在他们的身后变得尖锐起来,这一刻所有人都成了他顾倾源的威胁!
送走穆重擎,顾倾源素手望着天凝想着。
“副将军,莫老将军有请。”
有人上前通报了一声。
见是莫笙的亲兵,顾倾源也没再质疑什么,便也去了。
顾倾源来到莫笙的营帐里,这里依旧是主帅的营帐,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自从穆重擎来了之后,能在这儿说话做主的便不是他们了。
“倾源来迟,爹爹莫要怪罪。”
现在的他又是一个翩翩君子,谦和有度。
莫笙从主位上站起,走到他跟前:“这两日,老夫且是听说了很多,老夫且是诧异,你是如何同太子夙商议的。”
这其中缘由,就连穆重擎都没有过问过,顾倾源心下一叹,这便是穆重擎的高深之处,很大一部分,他们两人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莫笙且是看到顾倾源的由于,又道:“你且是原原本本同老夫说来,我既是愿意将女儿嫁于你,便不会将你当成外人看待了。”
顾倾源的神情微微有些波动,他承认,莫笙这话及具力,他顾倾源真的太需要别人的肯定与接纳了,这条路他太过辛苦,到了现在都可以说是喘不过起来了。
最后在这件事上,顾倾源原原本本地照实同莫笙说了,包括他现在身体里还有蛊毒。
“那那姜珏公主就这么在军营里待着?”
莫笙又是欣慰又是大惊。
顾倾源点了点头。
“这恐怕……若是她泄露出去一丁点的消息,那我们莫家可是要被灌上欺君叛国的骂名了啊。”
“倾源只知莫家荣辱全系于帝君一念之间了。”
闻此,莫笙叹了一气:“老夫何尝又是不知道的,想我莫家同景家名义上辅佐皇帝那么些年,都说是劳苦功高,可还不是为了家族心衰有所牺牲,景筠那老头硬是将自己三个女儿都送进宫去了,而老夫为此也是常年驻扎在外,对家里的事情也是不管不顾……哎……”
这许是他一生最为后悔的事情了吧。
“但是爹爹,所谓忠君爱国也在一念之间。”
这可谓是算得上是顾倾源石破天惊的一语,对于以往的保守,他今日的的确确在莫笙面前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