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众人忘情地投入到梅二爷的表演当中,就连我都看地有几分津津有味。
暗器是何时发出的,又是从哪个方位发出的,全然无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等大家反应上来的时候,梅二爷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在思考之际,周遭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小金做为六扇门的总捕头,早已跳上了舞台去查看梅二爷的尸身。
小金只看了几眼,便大声喊道:“六扇门办案,任何人不得离开!”
说来也属幸运,在座看戏的人当中,正好有两名六扇门的捕快,还有三名在京兆尹当差的衙役。
这五位听闻到小金的命令之后,四人加入了配合的行列,一人则去六扇门报信。
四人当中的两人守住了戏院的大门,另外两人去了戏院的后院。
从时间上来推算,凶手倘若是个轻功高手,又倘若是在后台下手,那恐怕早已逃之夭夭。
凶手即便并非轻功高手,即便并非从后台下手,趁着方才众人慌乱之际,那也极有可能偷偷从前门溜走。
一切,须得等到小金验明尸体之后才能定夺。
看着小金脸上那凝重的表情,我就知晓那真凶不是泛泛之辈。
果然,小金开口之后,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金说道:“梅二爷是死于暴雨梨花针的,凶手的针,是从后台射出来的。梅二爷中暗器的地方,在后背。”
我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还特意走过去查看了一番。
这一查看,更加证明了梅二爷所中的赫然正是暴雨梨花针。
昔日,我曾中过有情的暴雨梨花针,若不是大魔头后来救了我,我还哪有命吃到第二日的包子。
大魔头将我身上的暴雨梨花针打出来之后,那针的模样,我是铭记在心、倒背如流、耿耿于怀。
有情和无情两姐妹自然不会死而复生,身上又能拥有暴雨梨花针的,那这世间,就唯有一人。
那个人,正是有情和无情的师父枯木老人。
秦广王来京城了,货真价实的公子刑天即便此刻不在京城,相信很快也会来京城,而枯木老人,已然也到了京城。
我这命,总是忒好,好到令我自己都不忍直视的程度。
昔日,无情惨死在我的手上,据有情所讲,她这个姐姐可是枯木老人最宠爱的徒弟,更是枯木老人下一任的掌门人选。
枯木老人没有在自己爱徒死去的第一时间替她报仇,而是蛰伏了一年多之后才出现,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在用这一年多的时间改良暗器,抑或是研制新型暗器。
若论制造暗器的本领,枯木老人可谓这世间第一,而唐门排列第二。
梅二爷身上所中的暴雨梨花针,不止不比有情昔日所用的差,反而威力更甚。
梅二爷中暗器的时候,连句嗷嗷大叫都尚未来得及就应声倒地,他中暗器的部位,更是滴血未出。
这更加印证了杀死梅二爷的是枯木老人无疑。
此刻,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枯木老人要杀的,或许并不是梅二爷,而是在下不才我。
至于梅二爷的死,只是枯木老人杀鸡给猴看的结果。
试问,梅二爷作为一个唱戏的戏子,又能和枯木老人结什么仇怨呢?
心里还抱着最后那么一丝半点侥幸,捏上了梅二爷的手腕。
梅二爷并无武功,也全然毫无一丝内力,他的死因,的的确确是暗器所致。
枯木老人若果真是前来找我算账,那他十有**还尚未离开这易春堂,他敢光明正大对我示威,那就表明他心里对我压根不屑一顾。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无非是向我挑衅,无非是想证明,即便是在明面上,即便我做出了十足的防范,他要想取我的狗命,也不费吹灰之力。
我约莫估计着,枯木老人就在我的周围,而且他还会寻思着在他看来的合适机会下手。
小金的话语,落在了众人的耳里,无可避免了又开启了围观群众的议论模式。
“暴雨梨花针?是扶桑岛那位枯木老人的暴雨梨花针吗?”
“梅二爷怎么会惹上扶桑岛呢?”
“可我据闻枯木老人的两名爱徒去年死于一位用毒高手手上,不是他的徒弟,难道说,是枯木老人亲自出马了吗?”
“我的个天啦,方才来看戏之前,我可听说昆仑山之巅的公子刑天来到京城了,还杀了吴记的吴掌柜。这枯木老人若是果真也来京城了,那江湖上恐怕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你又不是江湖人士,你担心个屁!”
“梅二爷和吴掌柜也都不是江湖人士,还不是遭了横祸,我看我还是回老家避避风头再说吧!”
“你说,就算那凶手不是枯木老人,那也和扶桑岛有关。梅二爷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上这扶桑岛?这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是说扶桑岛的门规甚严,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门人踏出扶桑岛半步吗?
“这谁知晓呢?”
……
当今武林之中,有四个标志性的人物,分别是:北方的公子刑天,西南的秦广王,东方的枯木老人以及南方的雪魅姬。
在这四人之中,雪魅姬的势力范围主要在两广和贵州一带;枯木老人的势力范围在蓬莱泰山一带;秦广王的势力范围在整个西南地区;而公子刑天的势力范围最广,昆仑山以北的区域全是他的地盘,包括大明之外的鞑靼土默部、土鲁番、塔里木、哈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