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不是一般人的大魔头,自然只能用不是一般人的方法。
舔着脸说,我的性格可能确实是有那么几分奇葩和无厘头,然而,在大魔头面前,我承认自己是花了一定心思的。
自打开始怀疑大魔头的身份,自打预料到他的真实身份,平心而论,为了使得自己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我不得不费尽心机、花费各种心思在他身上。
手段,不代表就是不好的东西。
谎言里头,还有个白色谎言。手段里头,也有一种是为了自保,只是为了自保,并不会伤害到他人。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我虽好奇,但还不至于好奇到搭上自己小命的地步。
我之所以要跟着去,其实大魔头是最重要的方面。我并非是跟着去帮他,而是想看看那幕后主使是何人。
诚如我自己所言,我不止帮不上他的忙,或许,反倒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大魔头是拥有以一敌千的本事,可身边若是有我这颗垫脚石,那估计威力会大大降低。
然而,事情也并非这般绝对,我虽别的本领没有,但逃跑和下毒这两样本领可是实属一流。
说到下毒,我对杂碎首领所下的毒,估计约莫应该快发作了。
果然,杂碎朝前走了几步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阵声响,惊扰到了其他的锦衣卫,杂碎首领身前的两名锦衣卫,立即蹲着查看。
许是见他们的头还有呼吸,那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对着其他锦衣卫说道:“放心,千户长大人只是睡了过去而已,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合眼,怕是终于熬不住了。”
此名锦衣卫能得出这般的结论,我可谓是如痴如醉。
事实上,也并不怪他,我给这千户长所下的毒,若不仔细查看,还当真和熟睡有几分相似。
外行不懂,但稍微懂点毒性的,就会知晓那并非是睡觉,而是中了毒。
那名说话的锦衣卫,背着他们的千户长大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去千户长大人的家中或者他自己的家中。
剩下的锦衣卫,则继续看押着我和大魔头前进。
锦衣卫带我们来的地方,并不是抚司衙门,而是一处宅院。从规模来看,是有权势或者有钱人的府邸,难道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么?
前脚才迈了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熟人。准确来说,也不算是熟人,而是一个认识的人。
那个人,正是汪直。
前院有一张石桌,石桌的周边,放着四张石凳。
一张石凳之上,坐上一位男子,而汪直正站在他的身旁。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汪直将那男子正好堵地死死,别说是相貌,就连衣裳都看地不大真切。
令人诧异的是,这群锦衣卫将大魔头和我带进院子之后,连禀告都尚未禀告,就纷纷退出了院内。
“这是让我们自己走过去的意思吗?”我朝大魔头看了一眼,“好吧,反正都来到这里了,就不差这两步了。”
事实上,距离不止两步,二十步都不止,二百步倒差不多。
走了一百多步之后,离那两人已经越来越近。
“汪大人,请坐吧,别一直矗在这里。即便你站着不嫌累,可挡着本殿下的视线了。”
这道声音,极为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
朱佑樘?怎么会是他呢?我怀疑过锦衣卫指挥使,怀疑过万贞儿,甚至就连皇帝老儿和公孙狗贼都怀疑过,可就是没有料到那幕后之人会是朱佑樘。
据我所知,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万通可是万贞儿的堂弟,那这锦衣卫自然是听命与万贞儿的。
既是如此,那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
“殿下,是老臣疏忽了。”汪直说着,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石凳之上。
汪直对朱佑樘的态度,似乎极为恭敬,就像属下对待自己的主子一般。
据我所知,汪直可也是万贞儿的私臣,而且他的身份,早已成了平民,那这老臣一词从何而来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锦衣卫指挥使虽则是万贞儿的亲信,但这并不能代表所有的锦衣卫就是万贞儿的走狗。
万贞儿已经年逾古稀,皇帝老儿也总归有驾崩的那一日,有些眼睛雪亮的远见之人,倒向朱佑樘那一边,倒也是明智的举动。
换句话说,朱佑樘有锦衣卫当中,拥有几个亲信,也在情理当中。
然而,汪直不同,汪直可不是小瘪三的货色,而是大角色。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汪直就算已经成为平民,他也应该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和人脉。
他虽是被朱佑樘的亲信给带过来,可从他对朱佑樘的态度来看,说他自愿一点不足为过。
汪直这一坐下,朱佑樘自然是看到了我和大魔头。
“你怎么来了?”朱佑樘这话,自然是在问我。
“锦衣卫那个千户长问我朋友,问他认识不认识汪直,他说认识,他们便要将他给带走。我寻思着自己也认识汪直,于是便跟来了。”我如实答道。
注意到,大魔头和朱佑樘的目光,有过片刻的对视,或者说对峙更为恰当一些。
这两人,从上次相见的时候,就有一种火药味极浓的感觉。
“你认识汪直?”朱佑樘挑眉问道,显然好了好奇。
“认识啊,方才还和他说过一句话呢,你若不信,汪直本人可以证明的。”我如实答道。
朱佑樘看向我,虽未作答,但那副神情,明显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