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迎春看着裴韵有些犹豫的叫道,“要不要告诉老爷?”那母女俩实在可恶,见着小姐夫人得老爷的好就眼红,想要陷害她们,看来她以后得要多加小心,以免小姐夫人着了她们的道。
“告诉爹爹干嘛?难道让爹爹去质问她们二人,你觉得她们会说实话吗?别到时候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裴韵笑了笑说。
“可…”议论朝堂和皇家的事,算计皇上,这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且这二人还想拽着四王爷,以求后路,不不不,皇上才是那个备胎啊,这母女俩的思想简直太让她震惊了好嘛。?
“迎春,什么事最有趣呢?”裴韵突然转移话题,笑语晏晏的看着迎春问。
“啊?”迎春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裴韵本能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破坏别人的计划,”裴韵笑道,上一世裴月儿是通过选妃进的皇宫,她还记得裴月儿为了不进宫还把自己搞得病怏怏的,可最后还是进了宫,并且被凤倾尘封为月妃,更是半年不到便晋升为皇贵妃,这等殊荣,她足足在自己面前显摆了两个月。她当时怎么也不明白明明裴月儿不想进宫,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为什么后来却冠宠后宫,隐隐有坐上皇后宝座的架势。后来,至死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月儿进宫竟是为了给凤寒尘铺路,也没想到凤寒尘原来是那般薄情,竟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自己的兄弟,虽然这一切都是有所图谋。
她尤记得当时凤寒尘眼底的薄凉,薄唇吐出的字字句句,生生的剜着她的心。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沉,得了一世的教训她自是不愿在为男人倾心…
可前世她欠凤倾尘太多,今生她定要护他,为他保的江山。待他江山稳定,也是她追寻世外桃源般安稳生活的日子,但愿,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迎春讶异的看着裴韵,对她的话感到惊讶,对她脸上不符合十二岁年纪的深沉和痛苦,只觉得心中晦涩痛苦,这不该是她有的神情。这般如花娇嫩般的年龄,怎么能毁在这深宅大院里的阴谋诡计中?
“走,陪我去看看吧。”裴韵看着迎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我也想一赌天子容颜呢。”
这凤倾尘也太不惜命了,昨夜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今天一早就起来蹦跶,上完早朝就算了,还跑她家来,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还是以为桦凉有本事在救他一次?
“小姐…这要是被老爷或是…皇上发现了可了不得,你和夫人好不容易回到冬梅苑,重获老爷的关心,万一…”迎春吓得冷汗津津,忙追上裴韵的脚步劝道。
“不会的,若是迎春不愿便算了,”裴韵嘟着嘴说道,让迎春喜上眉梢,可她的下一句却让迎春垮下了小脸,“那迎春便回去照看娘亲吧,娘亲哪里也没人看着,我自己去…”
“这…我还是随小姐去吧。”迎春看了一眼秦晴的寝房方向,肖大夫也走了,秦晴一人在这大院中实在不放心,可她转念想到赵金芸母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定不会再来骚扰秦晴,犹豫了半晌,终是决定先护着裴韵。
“放心啦,那母女俩现在要事缠身怎么会来找娘亲的茬,”裴韵笑笑,伸手挽住迎春的手腕,重要的是她知道
就算有人想对秦晴不利,她们也接近不了秦晴。
眼下她有重要的事无瑕分身,迎春又是她们唯一的丫鬟,虽是丫鬟身,却跟家人一样重要,这个时候她若不带迎春在身边,又恐难免失了裴昂的面子,让赵金芸诟病她们母女俩。
看来,是该早点把宜春她们接进门了,光靠迎春一人,实在太累了。
前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裴昂一走进前厅便看见主位上那一袭白衣,正低头品茶的颀长身影,他浑身一抖,忙上前跪下行礼。
“咳咳…裴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低沉醉人的嗓音传来,让守在一旁的丫鬟们都不由得纷纷为此痴迷。
“谢陛下。”裴昂扣首道,缓缓站起身来。
裴韵到前厅时,与迎春暗藏在前厅斜对面的一丛花草后,只是由于迎春从小便跟着秦晴夜里挑灯绣花以保生活,有些中度近视,面对这两百多米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厅里的场景,正因如此,以致她严厉要求自己学习各种识人识物的方法,虽然相隔百里,但不至于自己跟个睁眼瞎一般。
这也是当时裴昂一出门她就认出他来,不计后果跑出去抱住裴昂大腿的原因。
“真是可惜,皇上可是英俊非凡呢,你居然看不到,哎…”裴韵猫着身子看着迎春调笑道,与迎春不同的是,她视力很好,甚至好的令人,这多半与她从小的生活与最近调养的方法有关。
小时,秦晴与迎春宠爱裴韵儿,除了白天教她一些东西外,晚上便让她早早入睡,也因为裴月儿时不时的来找她们麻烦,她总是远远的眺望,在裴月儿赶来时好藏起来。
而因为这样,她不仅视力惊人,而且还拥有了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
“小姐…”迎春撅了撅嘴不悦的叫道。
裴韵心情敞亮的笑了笑,转过头露出一颗小脑袋来看向前厅。
凤倾尘坐在主位,苍白的面庞犹如僵尸般吓人,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冷冽的睿智,轻轻一扫便能使人寒蝉若噤,带着天子特有的凌厉和威慑,即使这么远的距离,裴韵也能看到他睫毛纤长卷翘,就像是蝴蝶腾起时的羽翼,一睁一合都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