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院,估计就没有比这更清闲的工作了,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准时上班,楼上楼下每个存放档案的房间都看一下,然后就在楼的机房待着,如果有人过来查档案,你就给人带过去就完了。”
看完一圈儿回到楼,老陈泡了一壶茶,给那春晓倒了一杯,一边悠哉喝茶一边说道。
这楼的机房被老陈布置过,很舒服。沙发茶几、一应茶具,还有棋盘宣纸,这陈老头的兴趣爱好和张家外公还挺像。
老陈还会留下带那春晓一个礼拜,具体教她该怎么操作。其实不到一个小时,该教的就教完了,该学的也都学会了。
“会不会下棋陪我下棋打发打发时间你没来的时候不是我自己下棋就是去楼下找小王,小王是个臭棋篓子,我不爱跟他下。”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人来查档案,老陈觉得无趣便邀请那春晓下棋。
那春晓是厉家的媳妇这件事在慈仁医院也不是秘密,她从高中时就跟着张辅政学习这也不是秘密,老陈知道那春晓会下棋,所以听说他要带的新员工是那春晓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至少这日子不至于太无聊了。
“好啊,我也怪无聊的”,那春晓笑着回应道。
这里的环境她有的是时间观察和熟悉,可老陈待不几天就要走了。老陈在档案室干的年头不短,说不准知道些什么。趁着下棋她正好可以试探着问一问。
老陈说楼下的门卫小王是臭棋篓子,其实他的棋艺也不怎么样,那春晓自认棋艺不精却也高出他一大块儿去。她怕自己总赢老陈不愿下了。便故意放水,最后的局面就变成老陈赢一局她赢一局,老陈觉得是棋逢对手,下的特别起劲儿。
“陈叔,咱们这工作需不需要加班啊”下棋的间隙,那春晓试探着问道。
“加什么班白天都这么清闲,晚上还有啥活干”顿了一下。老陈突然想到什么,又道:“你们年轻人应该不信鬼神这些,这样挺好的。在这儿工作也能消停一些。你不知道,咱们这楼旁边那栋楼是停尸房,经常大晚上的往那边运尸体,连带着把咱们这里也弄得阴森森的。特别是晚上。怪吓人的,没事儿你可别晚上过来。”
“停尸房”那春晓疑惑地问道:“旁边怎么会是停尸房,停尸房不是在前面吗”
她之前在门诊工作,自然知道慈仁医院的停尸房在哪里,档案室旁边是停尸房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咱们医院有两个挺尸房啊”,老陈细心地给她解释道:“前面那个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家属会认领,停不多久就会运走。咱们旁边这个停放的多是查不到身份或者是短期内查不到身份的。兴许要放很久。”
还有这么回事儿
那春晓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主动转移话题道:“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咱不说这了。陈叔,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档案室建造的也不合理啊。既然档案需要电脑检索才能去具体的储藏室找到,那为什么不把机房放到一楼,偏要放到楼,咱们这楼又没有电梯,人家来查资料上上下下的跑多不方便啊。”
这一点她之前参观整栋楼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老陈摆下一颗棋子,抬头笑呵呵地看着那春晓,“输了,这盘你输了。”
赢了棋正高兴的老陈又喝了口茶,这才摇头晃脑地回道:“以前机房是在一楼的啊,大概是三年前才搬到楼的。这都是领导的决定,咱们就是个打工的,咋知道这么多干好自己的就行了”
那春晓点头附和,心里却又把这件怪事记了下来。
这边那春晓想方设法探听档案室的不寻常之处,另一边,关于她工作调动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阮氏掌舵人阮尧堂的耳朵里。
阮尧堂放下手里的资料,伸手点了点上面的照片,蹙眉问道:“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那春晓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去档案室工作”
被批评的助理也是一脸的无奈,解释道:“最近为了外面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国内这边就没顾得上,谁知道就这么几天就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人是高震介shao去的,调职是那春晓的婆婆托人办的,等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那春晓已经拿到调职通知了。”
阮尧堂邪邪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地在资料右上角那春晓的照片上抚过,手指抚到她的眼睛的时候停留了很久很久。
这双眼睛好像会说话,每每看到,他都会不自觉地把那春晓和记忆里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明明就是两个人,不仅差着年纪,还差着生死,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就是觉得像。
“阮董,您看这件事现在该怎么办”助理久等不到阮尧堂的回应,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阮尧堂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照片一眼,沉声问道:“之前不是就让你调查过那春晓突然回国的原因以及在国外的事情吗查的怎么样和实验室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查过了实验室出事的那天,她确实去了格塞区,不过那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是被请去给人看病的,下面的人私自带她进了庄园,怕被领主知道,看完病他们当晚就悄悄离开了,离开的时间比夜闯修顿庄园的人早。”助理小心翼翼回道:“听说她回来时因为在格塞区受到了惊吓,回到曼德镇就昏了过去,厉家和张家托了关系才把人弄回来的。”
“这些消息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