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剑刺来时,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下一刻那剑尖却被挡在了几公分之外,联想到上次那刺客刺杀柳楠时,当时她的反应也和现在差不多,想来那一剑就是她帮他挡住的。
……
柳楠现在却不管在场众人都什么心思,她使用精神力的反噬已经出现了,身体连同脑子都剧痛难忍,能忍住不瘫倒在地,已经算是她忍耐力极强了。
而且还有公孙依诗和三皇子夏子繁在侧,两人视线或多或少都已经开始往她身上集中。且不说这两人,就算这里只有柳旻浩,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精神力这样的技能。
不过万幸的是萧临西这小子还是挺有眼力见的,知道给她带上面纱遮着,还让她能缓一会气。
所谓熟能生巧,她也不是第一次体验这副作用的痛苦了。而且虽然晋升到一阶之后副作用更强了,但是依靠强大的精神力,这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抗过最开头的那阵,后面的也就可以忍受一下。
所以柳楠在有力气说话之后,就用微弱的声音示意萧临西:“阿萧,你去叫哥哥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萧临西便上前与柳旻浩如此说了一番。
柳旻浩似乎有些诧异柳楠竟然会在此时要与他说事情,看了眼还站在场中腰部流血面色难看的平佑,略有犹豫,但还是走了过去。
又示意他将头低下,柳楠凑到他耳边轻语:“今日你和我做的事咱们私底下再商量,但可不能外传,哥哥你是否想好怎么处理这公孙小姐和她的侍从?”
瞟了一眼似乎毫无所觉的公孙依诗,柳旻浩借着给柳楠整理面纱的动作,也附在她耳边说:“这个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只是稍后还是要请妹妹好好与哥哥我畅言一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果然是猜到了。’柳楠虽然心中了然,却是没有多说话,只是对他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萧临西似乎敏锐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手指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而柳旻浩说完这句话后也对她一笑,直接起身,然后对三皇子夏子繁说:“夏兄,小弟听闻世伯母近些日子聊聊无事,常常一日无话。今日见公孙小姐如此娉婷娇憨,小弟愚策,想着若是公孙小姐能去陪陪世伯母,世伯母定然能镇日畅怀。”
他此话说的是极不客气的,甚至将堂堂王公大臣之女比作仆从,简直是有侮辱公孙依诗之嫌疑。可是若从另一方面讲,他却是在抬举公孙依诗,而这只因为夏子繁是三皇子。
夏子繁是戈国三皇子,那么他的母亲自然就是戈国的皇妃,让公孙依诗一个公孙府庶出的女子去陪皇妃聊天,也确实是抬举她了。以此即便是公孙依诗知道这是变相的软禁她,她也不敢反抗,她一个庶女,公孙大人是不会为了她而那么早和三皇子撕破脸皮的。
“柳弟此计甚妙,母上大人最近郁郁寡欢,为兄心底也是焦急万分,若是有了公孙姑娘前往陪伴,母亲定会高兴的。”夏子繁和柳旻浩早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此时自然是笑眯眯地赞同他。
公孙依诗此时就算是再心慕与他,也是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不由面色突变,到底不过是十六岁的年轻世家小姐,从未面对过如此情况,一时之间她的脸色竟然比柳楠还要难看。
柳楠倒是已经从剧痛中缓过神了,甚至还有了些力气,见到此情景,突然想起了童年时的自己。
那时的她面对那些人也是这么无力反抗,于是不由心生怜悯,语带宽慰的对公孙依诗说:“公孙小姐真是好福气,以前我想着去看望世伯母,却总是被这身子拖累。不过眼下我身体倒好了不少,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与公孙小姐一起去陪伴世伯母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关不了她多久,让她不要担心的意思。
但是也不知道公孙依诗是没有听懂她话中含义,还是对她完全不领情,听见此话后,竟然将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炮火转向她说:“都是你!是不是你怂恿夏哥哥这么做的?肯定是你,夏哥哥那么好的人,肯定都是你的主意!”
“……”柳楠一时无言,本想发作,但是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还是心软地说:“此事不是我的主意,公孙小姐何必这样。”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主意,刚才你与你哥哥说话我都看见了,之后你哥哥就出了那样的主意,你还敢说不是你这个贱人的主意?”公孙依诗泣涕涟涟,抽泣不止。
听见“贱人”两个字,柳楠的眼睛顿时就眯起来了,刚想说话,却见萧临西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看那架势似乎是想上前刺公孙依诗一剑,给她个痛快。
而此时一直在一旁捂着伤口没动的平佑竟然也从地上捡起了长剑,看站位隐隐与萧临西和柳旻浩成三角夹立之势。
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柳楠不得不出手拉住萧临西欲往前的身体,既然现在他们站在三皇子这条船上,那么就还不能和公孙家太早的明着对抗。
阻拦住萧临西后,她又用眼神示意柳旻浩阻拦住平佑,才开口对公孙依诗说:“公孙小姐,想来我第一次与你相见之时便和你说过相同的话。我堂堂柳家大小姐,不是你可以用如此粗俗之语辱骂的,若是你不道歉,今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的威胁,公孙依诗若是保持有常人的智商想来也是会服软的,只可惜她此时心神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