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谢大人啊,您怎么惹着那个人了!”柳玉山道头如斗大的被派来当救火队长,听得谢豪的手下竟然冲撞了霍府女眷,他都恨不得学着博陵侯一样晕过去。
“他们又不报名号,我哪儿知道谁是谁。”谢豪硬着脖子道,“倒是博陵侯的面子可真大,我一个郡尉来了不说,连柳郡丞也来博陵了。”
“呵,我为什么来博陵?你以为我为了谁?!周阳侯大驸马还有鸿胪寺已经要联名上折子!”柳玉山道,“自赵县时疫开始,博陵侯屡遭迫害,这一次更是涉及到了霍氏一族的女眷,据说太后也开始过问此事了!”
“不会吧……”谢豪瞪大了眼睛,“太后那个老娘儿们就这么闲不住?”
“你我好歹相交十几年,我不希望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柳玉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谢豪,“你啊你啊,那脑子除了带兵打仗,就不会再装点别的东西了?”
谢豪脸上挂不住:“柳玉山,你这话怎么说的!是不是之前去了趟赵县就被那姓霍的给收买了。”
“你你你……”柳玉山气得发抖,也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了,“跟你说话老子得折十年寿!赶紧带着你的人去吴国,好好打场胜仗,说不定还有救。”
谢豪也是那强行耍横之人,见柳玉山气狠了,连忙赔了个笑脸,给他倒了杯茶:“我是个粗人,你跟我计较个什么?玉山兄,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博陵侯真的要和我过不去?”
柳玉山翻了个白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谢豪名门出身,战功卓越,却始终都在地方上辗转无法调入京城。
“博陵侯他傻吗,他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他把你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谢豪挠挠头:“可他现在不就是在说我吗?”
跟个武夫说话心好累……
柳玉山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
“侯府传出来的话是怎么说的?”柳玉山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他说先帝啊,您怎么不把老臣给带走。”
“啧,博陵侯也是有脸。”谢豪立刻接道,“先帝在的时候也没见着有多重要他。”
“你——”柳玉山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我又咋了?”谢豪觉得自己忒冤,“你有话就一口气说完,我脑子没你好使,你跟我兜这么大的圈子作甚。”
“我迟早要被给你气死!”柳玉山重重吐纳了一番,一口气快速到,“新年时,博陵侯被圣上下旨训斥,随后赵县赈灾有功也没得一句嘉奖,反而还被训擅离封地。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县功曹敢在粮草上陷害博陵侯,为什么一个狂生敢写信,为什么吴王连失三地,而且还是第四次向京城求援圣上才派兵去吴国?!你现在在想一想,为什么博陵侯要在这个时候念先帝?!”
“这……”谢豪听呆了。
信息量太大了,他得想想。
“无非就是……”柳玉山看了一下四周,立刻压低了声音,“在骂圣上不慈。先帝去了没几年,就开始打压老臣了,还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打压。”
“竟然是这样!”谢豪恍然大悟。
柳玉山无力倒在一旁,他妈的心真的好累。可谁让大家都是易阳的官,博陵又是易阳的第一大县呢。
“你现在去给博陵侯陪个理,冲撞女眷这事儿他肯定就一笔带过去了。”柳玉山道,“博陵侯虽然荒唐,但不蠢,他现在是被圣上连打了三四次,开始喊疼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树一个郡尉当敌人。”
“可是……”这方面谢豪脑子转得比较慢,“我去赔礼,那不就是在拆圣上的台?”
“呵!”柳玉山冷笑,“那你就等着被太后收拾吧。”
“哎哎哎,你这话就有些赌气了啊。”谢豪道,“虽说圣上要孝顺太后,可博陵侯是朝廷封的列侯,本就应该忠心圣上,他现在这样做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博陵侯忠心的是圣上,不是被丞相所影响的圣上。”柳玉山说着,扫了眼谢豪,“虽说太后不赞成圣上过早选后,但明年也该是时候了,而柴氏本家正好有适龄女孩。”
“哦……”谢豪终于明白过来了,“我说我咋想不到这些弯弯绕呢!我家那是一群和尚小子!哎!”
为了自己的寿数着想,柳玉山果断闭了嘴。
“我这就去给博陵侯赔礼道歉去,不就是负荆请罪么。”谢豪大手一挥,“明儿就去!”他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一向不精通,柳玉山说得对,赶紧道歉抽身为妙,免得遭殃。
侯府里,霍明明正在正院溜达,她习惯去一个地方先看看地形。陈福默默跟在身后,老侯爷交代了,跟着就行,整个侯府除了书房这样的地方,其他各处霍明明想去哪里都行。
这份宠爱,陈福跟在老侯爷身边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薛太医住哪儿呢?”霍明明突然问道。
“霍姑娘可是身体不适?”陈福紧张问道。
“一直听你们说薛太医医术高明,我就是想见见。”
“薛太医住在慎德堂,离这儿需走上两刻,既然姑娘要去见太医,我这就去传肩舆来。”
“不必了。”霍明明道,“走去就行,又不是很远。”
比起当初第一次逛侯府的土鳖聂冬相比,经历过吴王宫建筑洗礼的霍明明明显淡定许多。由于老侯爷暂时还没有拨丫鬟还有侍从给霍明明,所以陈福只好亲自上阵,见霍明明手中空荡荡,叫了个侍卫过来。那侍卫见是陈福,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