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两世为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求恳柔然公主将袁仲华放下来:“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她到底是当朝公主!”
“我……”柔然公主的脸色并没比袁仲华好看多少,显见着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让她亲眼瞧着,“我……她罚的!”边说边用手去指庄宁氏,手指都在颤抖个不停。
庄宁氏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靠在床沿上瞧了瞧同样脸色难看、却明显十分解气的庄韵宁,这才冷笑着对林婉柔和柔然公主冷笑道:“当朝公主又怎样?事儿是郡王妃举报的,真相是柔然王妃查的,证据确凿,毋庸置疑,就是今日死在这里,天下间还会有谁说咱王府处事不公吗?只怕连皇帝都无话可说吧?!”
林婉柔和柔然公主这才知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袁仲华红杏出墙,最生气的除了庄鸿远,只怕就该是庄宁氏了。她自然恨不能将袁仲华千刀万剐。但袁仲华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皇帝再无实权也得先行禀报再做处置。但此刻庄宁氏当场就将袁仲华严惩出气了,因为左右有林婉柔和柔然公主一起背黑锅,就算袁仲华死在这里,此刻王府当家的是柔然公主,也跟她庄宁氏无关!
柔然公主到底年岁还小,听庄宁氏一说连忙跑上前去要关木驴的机关,却被庄韵宁一把拦住,嘴里却一个字不说,只狠丢丢的瞧着林婉柔和柔然公主,好像他们两个比袁仲华更加可恨。
林婉柔不愿袁仲华就此死了,要死也该先死胡仕达。是以她连忙稳住心神施礼询问柔然公主:“既然柔然王妃是当家主母,就请下令严惩胡驸马!世子妃是什么样的人阖府上下全都知道,若没有胡驸马勾连,世子妃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什么叫‘若没有胡驸马勾连’?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他们两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头勾|搭|成|奸,必定是女方主动勾|搭的!”庄韵宁立刻气急败坏的替胡仕达反驳,整个人一副恨不得跳过来将林婉柔吃了的样子。
林婉柔冷笑道:“听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庄韵宁气得几乎疯了,早忘了庄宁氏大病未愈垂死挣扎,扑过来就要对林婉柔动手。林婉柔从小学医不是习武,动起手来哪里是庄韵宁的对手?幸好柔然公主就在身边,伸手一拽林婉柔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你来我往的竟跟庄韵宁动起手来!
林婉柔一瞧,忙趁机关了那木驴的开关,想将袁仲华从木驴上服下来,袁仲华却无力的推了林婉柔一把,虽然柔弱无力,但拒绝之意却十分明显。
林婉柔明白她在责怪自己,这种时候也没功夫往心里头去,只十分霸道的抱住袁仲华的腰身将她从那木驴上抬起并抱下来,抱下时袁仲华的下|体更是血流如注,林婉柔忙拿出初夏为她准备的药箱替袁仲华止血。
“住手!别打了!”庄宁氏气得直拍床沿,却气得自己先翻了白眼,庄韵宁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跳出圈外扑到庄宁氏身上大叫,又转而招呼林婉柔快来救人,嘴巴也像是方才要跟林婉柔动手的根本不是她一样,“新嫂子!新嫂子!快来瞧瞧母妃!”
林婉柔只得又去对庄宁氏施救,忙碌中连柔然公主都帮忙点燃灯烛捧过来给林婉柔照亮,等都忙完了才发现窗户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听声音似乎还围了不少人,只是没有主子们的招呼谁也不敢进门。
“得去派人拣药,”林婉柔暂时保住了庄宁氏的性命,便又开了张药方交给庄韵宁,庄韵宁忙高声招呼樱桃等近侍丫鬟进来命她们速速拣药煎药,忙不迭跪在庄宁氏床前悉心照顾;房门一开宋娘也靠近了门口小心叫着“世子妃”,林婉柔便让她带人将袁仲华抬回海蛟阁,再让人快去请太医前来给庄宁氏和袁仲华重新诊治。
这时候初夏也推着庄知远进门探望庄宁氏,庄韵宁瞧见是他,扑进庄知远怀里便大哭起来。庄知远则轻拍她后背安慰她道:“别吓着王妃,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庄韵宁立刻咬紧了嘴唇,以至于下唇很快被咬出血来。
柔然公主到此刻才轻轻吐了口气,拖着林婉柔的手立在一旁,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方才那场面一定吓坏她了,显见着比她原本预想的结果血腥很多。林婉柔又何尝不是如此?最可恨的是胡仕达还置身事外,没有受到处置。
刚一想到这个,林婉柔就见庄知远回头望了她一眼,她眼里的不甘心也正好被庄知远尽收眼底。庄知远像是能看透林婉柔的心似的,或者他自己本来也正有此意:“胡驸马呢?”
这句话问的是初夏。
初夏还没说话,庄韵宁立刻从庄知远怀里钻出来压低了声音喝问道:“你要干嘛?!还要惩治他吗?!他是我的夫君,如何惩治关起门来自有我来动手,二哥你不要多管闲事!”
庄知远静静瞧着庄韵宁,一言不发。
林婉柔看不过去,冷笑着替庄知远说话:“你二哥若真想多管闲事,早就没胡仕达的命在了!还不是在意着你!此番世子妃都受了如此重罚,更气得王妃昏迷不醒,你还要拦挡着做胡仕达的盾牌吗?!”
庄韵宁眼睛都红了,却仍旧像护崽的母狮子一般维护胡仕达:“公主嫂子……呸!袁仲华受重罚是她活该,身为女子嫁入王府还不知洁身自爱就该给她个警示!母妃昏迷不醒也是被袁仲华气的,与胡郎何干?我这个当妻子的都没怎样,倒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