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十分理解庄宁氏的决定,庄韵宁今日这么一闹,哪怕身为王府郡主也不会再有人上门提亲,以后她的夫君要么如她所愿就是胡仕达,要么就是傀儡皇帝袁崇建,傻子都明白选袁崇建比选胡仕达更能保住王府的脸面。
后面庄韵宁如何跟庄宁氏哭求林婉柔便听不得了,左右她也不想听,告退之后带着守在外头的朱雀往鹏天阁走。今日庄知远因为她又当众受了庄鸿远的屈辱,她不知道回去以后两人会不会就此交流,或者当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不管怎样,林婉柔对庄知远已经多了两分同情。
“又遇上了,真巧啊!”经过花园中的葡萄藤下之时,林婉柔主仆又遇上的庄鸿远,之时明日将是王府盛事,虽已入夜途径下人还是来来往往,庄鸿远便改变了策略,竟拿出偶遇的把戏与林婉柔会面。
林婉柔让朱雀将手里提着的灯笼调亮些,随后将灯笼举高照了照庄鸿远的脸。庄鸿远越发的昂首挺胸,脸上的傲娇得意无比骚包无比,仿佛他是天下第一美男,此刻不是他故意等在回鹏天阁的必经之路上偶遇林婉柔,是林婉柔千辛万苦才得到与他会面的机会似的。
但林婉柔让朱雀照清楚之后冷冷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痛打我家夫君的世子爷啊!听闻世子爷的武功在京中年轻一代中无人能出其右,原来只会欺负瘸腿的亲弟弟来着。”说罢不等庄鸿远说话,拉着朱雀绕路便走。
左右行人众多,庄鸿远不好意思伸手拉她,但还是轻轻一跃挡住林婉柔的去路:“谁让你找了个窝囊废做夫君?那般讨好他他都不能……”说到这一句,庄鸿远忽然有些扭捏之态,挥着手让朱雀走远些,见朱雀虽然面露害怕之色却咬紧嘴唇不走,才索性不去管她,“我有过好几个女人了,从没一个会骑在我身上……诶!林婉柔!”
林婉柔听他说到一半儿便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拉着朱雀转身便想绕路而归,庄鸿远正想追过去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这次真心没有调|戏之意,就见不远处吕俊郎带着初夏出现在林婉柔和朱雀前面:“郡王妃?郡王放心不下您,使下官带着初夏姑娘来接呢!”
庄鸿远立时便恼了:“你一个太医,怎能随意在王府后院行走?!不想活了是不是?!”
吕俊朗连忙连连施礼:“下官在别院时跟着南山郡王走惯了,回府后也被摄政王安排暂居鹏天阁百草居伺候,一时忘了规矩,还请世子责罚!”边作揖施礼边挡住庄鸿远的去路,林婉柔也早趁着这个机会再初夏和朱雀的护送下离开了。
庄鸿远气得大骂:“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后咱王府内的男人也得通通都阉了!侍从也好,太医也罢,除了主子,一个带把儿的都不能留!”边说边甩袖而去。
吕俊朗心中冷笑,回去便将此话跟庄知远禀报了,说完还故意跟庄知远讨贱儿:“到时候下官成了宦官,外面的人更得说郡王是断袖了!求郡王为下官做主!”
“滚吧你!”庄知远却无心跟他玩笑,打发走了他回去探望林婉柔,见林婉柔面色如常,似乎今晚的事儿并没对她的心情产生影响,便索性闭口不言,自顾自于桌边摆出棋局自娱自乐。
林婉柔瞧他也是一样的心情,心说庄知远的这心也忒大了些,想不理他自顾自看自己的话本,又对不住他为了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受那么大的折辱,索性主动过去跟他搭话:“我瞧瞧世子把你打坏了没,好给你开方抓药。”
“再不敢吃你的药了。”庄知远落下一粒棋子的同时幽幽说道。
“呸!”
林婉柔暗骂自己又一次善心大发,就该由着他爱死死爱活活挨打受罪都是活该,便将手里的话本一扔收拾妥当了准备上床睡觉,却一眼瞥见他的棋局,大片白子已被黑子团团围住,显然再没几步便没活路了。
庄知远见林婉柔望着自己下棋,便邀她一起玩玩,林婉柔懒得理他:“我每次都着急,一粒子要丢都受不得,跟你这种下法的人一块儿下,擎等着输棋了。”
“你也知道?”庄知远抬头望了林婉柔一眼,“凡事都不要急,要舍得花时间布兵排阵,前头丢几粒子就丢几粒子,只有最后赢了——”说到这儿,庄知远将手中最后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中间大片黑子再无转圜的余地,“才是真的。”
林婉柔听得心中一动:“就同你一样?”
庄知远不说话,只是笑着将已经死掉的黑子一粒粒捡起来,再一粒粒丢进装围棋的玉石罐子里头,一粒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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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王府的盛事,男人们都在前头吃酒热闹,女人们围在后面花厅叽叽喳喳。林婉柔带着妹妹婉瑶打理好该管的事儿,便得去花厅摆出主人的架势待客。没到门口就听里头欢声笑语一片,里里外外处处喜气洋洋。
“婉柔,快来,”主位上的庄宁氏一点看不出昨夜差点将林婉柔休了的样子,笑容满面的招收让她们姐妹上前给大家伙儿介绍,“这就是老二媳妇,医圣府的三姑娘,上次你们来吃酒她还蒙着盖头呢。”
“王府的喜事儿前脚后脚的挨着,真是双喜临门啊!”立刻便有几个嘴甜的女眷跟庄宁氏道喜。
“不,是三喜临门。”门外忽然传来庄韵宁的声音。
众人连忙回头去瞧,只见庄韵宁凤冠霞帔出现在众人面前,还落落大方的朝众人施礼。这下子花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