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韵宁脸颊红红的一个手掌印,显然是挨过巴掌的,也难怪她此刻仍在跳着脚大骂:“你将我们都打死也就算了!阖府上下只留你一个!”转眼瞧见庄宁氏,立刻冲过来扑进庄宁氏怀里大哭,“母妃!大哥打我!呜呜呜呜……”边哭边指着脸上的红掌印给庄宁氏看。
袁仲华第一回没有侍立在庄宁氏身后,一瞧见小熊的尸首便扑过去抱过来无声痛哭,宋娘也在一旁边抹眼边柔声解劝。
庄宁氏看得头都大了,立刻坐在上首问那兄妹两个是谁先动的手。
庄韵宁大哭道:“我听柔然公主说二哥被大哥打得血肉模糊……”
“好好的你去上房干嘛?!”庄宁氏立刻打断她,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对,理直气壮又补充了一句,“不怕惊扰了贵客休息?!”
庄韵宁大哭道:“那个能不能一会儿再说?!我要先说眼前这事儿!”说罢不等庄宁氏点头便抹着眼睛继续道,“我去看望二哥,见他果然浑身上下一块好地方都没有了,便来找大哥理论,自家兄弟怎能将人伤得那般厉害!他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心一意只擦他那宝贝花瓶!我生气推了那花瓶一把……”
“你哪里只是推了玉瓶一把,分明是趁我不备抢过去摔到地上,摔得粉粉碎!”庄鸿远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边说边向庄宁氏求救,“母妃可知道她摔碎的是哪个?是我花大价钱从唐商手里买到的!为了得到这玉瓶,那唐商帮我找了足足五年!这玉瓶是……”
“是玉瓶珍贵,还是亲兄弟珍贵?二哥都快死了……”
“他哪里快死了?我剑剑都只伤到他皮肉……”
“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剑剑只伤到他皮肉?我明明看见他裹得跟白粽子一样!”
“那是他娇气!这点小伤哪里值得包扎?当年我随父王出征……”
“小伤?我特地问过吕俊朗,吕俊朗说二哥身上剑伤多大七十六处!”
“我也……”庄鸿远大概是要说我也没占到便宜,但只说了两个字便忽然止住,想来他那般好面子的人不愿承认他也没占到便宜吧?只不过庄知远剑剑都只伤他的衣裳,专丢他的人不伤他的身,“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怂啊?!”
“他身子一向不好,腿还是瘸的,你四肢健全跟一个坐轮椅的比剑,你还嫌人家怂?!”庄韵宁算是对庄知远最好的,也毫无顾忌的用“瘸”这个字来形容庄知远,也难怪庄五会随口说出“二哥腿瘸”这样的话来。
“不要闹了!”海蛟阁没有胡床,庄宁氏只能用力去拍身边的紫檀雕桌,“你们两个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郡主,却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快说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庄韵宁嘴快,立刻理直气壮的指着庄鸿远大哭道,“我推他一把,不小心摔了他的花瓶……”
“玉瓶!”
“……他立刻就给了我一巴掌!我从小到大连父王和母妃您都没碰过我一个手指头,凭什么被他打?!自然一怒之下将他屋里头这些瓶瓶罐罐都砸了!”
瓶瓶罐罐……
林婉柔瞅了瞅这一地的碎片,心里头明白不光那玉瓶,旁的“瓶瓶罐罐”也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摔了就再没第二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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