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远平日里并不好动,但此刻随手扳动轮椅扶手,那轮椅便像自己长了腿一样轻轻扭转滑了出去,刚好躲开庄鸿远刺来的剑锋;随即左手一扬,在轮椅靠背某处一抽,一柄宝剑闪着寒光入手,剑光闪动跟庄鸿远站在一处!
这是林婉柔第一次看见两兄弟动手,还一动手就真枪实剑的动了真章。她不懂武功,只觉庄鸿远人高马大动作迅速明显占着上风,庄知远既要驾驭轮椅又要跟庄鸿远对阵实在占不到便宜。
很快的,庄知远身上多出条条剑痕,因动作太快林婉柔甚至看不清庄鸿远是什么时候把他划伤的。但那些剑痕细而浅,看起来血迹斑斑颇为吓人实际上却并没伤到筋骨,这一点不消担心,林婉柔的慧眼就能看见。
庄鸿远虽占上风,此刻对于臭美无比的他来说也已经十分狼狈。他宽大骚包的广袖已被长剑挑成蒲葵叶,条条均匀随动作舞动颇有舞女之美感;曳地长袍前面也被削掉了半副,前长后短颇有番邦美姬之风韵。
林婉柔一见,故意将沾染口中鲜血的手帕往地上一丢,拍掌“夸赞”庄鸿远道:“世子衣着前卫,夸张大胆,连最潮流的歌姬舞女都望尘莫及!真真好风姿!”气得对自己形象极为在意的庄鸿远恨不能把那一身“前卫衣着”撕了,偏虽占上风却也占不得太多便宜,稍一分心便又被庄知远多砍掉半抹裙角。
“碧螺,还不快去喊三郡主来看热闹?”林婉柔见这一招有效,越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招呼碧螺喊人,“还有世子妃、五郎、六郎……啊,郑娘、冯娘和宋娘也一定都想瞧瞧!快去喊来!”
“谁敢?!”庄鸿远连忙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扬着一个唇角笑看已被鲜血染透的庄知远和林婉柔夫妻,“你们公母两个屎壳郎戴面具真是臭不要脸,一个打架一个叫号很有脑仁是不是?只当我是傻子?”随即伸手点指林婉柔冷笑,“咬了我的手还在这儿作弊,哪个女子像你这般没规没距?!”
“规矩是什么东西?”
林婉柔学着庄鸿远方才混不吝的样子掩口轻笑,边笑边瞧那边吕俊郎已然在帮浑身是血的庄知远疗伤,整个人笑得越发轻松。
不知怎的,林婉柔这样子和轻笑声忽然就钻进了庄鸿远心里,以至于本来气得恨不能将林婉柔捏死的他心里头忽然百爪挠心一样的痒,非得让林婉柔那没擦干净鲜血的血腥红唇和拍掌嘲笑他的葱白小手摸一摸才会安心。
“婉柔。”庄知远皱眉叫了林婉柔一声。
林婉柔心情大好,高高兴兴跑到庄知远身边,做出一副同庄知远是恩爱夫妻的样子蹲下身子扬着脸庞检查庄知远脸上身上的伤。如她之前所见,庄知远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虽然看上去满身鲜血实际上并未伤到筋骨,跟脸上那一抹银针划伤的没有半点分别,只吕俊郎便能同往常一样,将这一身的伤口处理得想留疤都留不下。
“二郎好厉害。”林婉柔半是故意半是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关注官方微信(wap_),《俏春归》也可以在微信上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