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却太阳西落后,从未关过寺门,但这一次却破了例,寺门紧闭。大殿外坐着四个和尚一个女尼,其中之一就是铁壁寺住持怀铭,那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想要张头探望,好奇心起,却也被怀铭给瞪回去了。
铁壁寺寺规森严,上下之防却是甚少,小沙弥都能到怀铭的禅房中请教佛经,对怀铭自没有多少的害怕之意。但那剩下的三个和尚和一个女尼却是法相尊严,一瞧就是佛家大德,不知是哪处名寺大刹来的。
四人皆眼观鼻,鼻观心,盘腿打坐,五心朝天。任外头有信徒在敲门,纷纷议论,这边又有小沙弥交头接耳在说话,都是不闻法外之声的模样。
等得大半小时后,那中间瞧来肥硕的和尚才说:“此行将四佛寺一举剪除,手段是辣了些,但为那法天剑,手段也不能说什么了。可最后却被修剑门的青龙朱雀伏击,害得酝酿师弟差点被杀,却是桩大气愤的事。”
“我倒没什么,只是一身修为算是毁了,那青龙好厉害。”
酝酿脸色苍白,仿若是刚拆开的打印纸,勉强支着身体在听笑和尚说话,回想起被青龙伏击时的那惨烈情景,要不是笑和尚拉得他快些,不单是修为,连命都难保。
“跟修剑门自是没什么好说,仇都是几世接下的了,”醍醐闷声说,“但这一遭走得,来了四佛寺,却没得到法天剑,真是太没来由。”
“还是要着落在那逃走的泷山身上,怀铭,你告诉那位宋门主法天剑线索不在四佛寺,他可有任何异样?”笑和尚转头问坐在最旁边的怀铭。
“没有,瞧不出来。”怀铭说。
那女尼轻声开口说:“线索在四海寺是我告诉他的,他也没意想骗你们……”
“慧眼师叔哪里话来,我自是相信这事不怪宋煜,也不敢怪师叔。 [
那女尼就是珠帘庵硕果仅存的慧眼庵主。
“那你请那宋煜过来做什么?”慧眼抬眼看笑和尚说。
“便是总觉得不对劲,就算他说的没错,那修剑门的人为什么也会在道上出来,还一出来就问法天剑的下落,像是知道些什么。”笑和尚笑容可掬,却眼神如刀般地看着慧眼说。
若她不是明武宗宗主的情人,笑和尚早就威逼利诱了,这事他连慧眼都怀疑上了。
“你要想怪到我头上,就尽管来怪,也不用担心你师父……”慧眼冷声道。
笑和尚笑道:“我师父那头自然要顾,可慧眼师叔,若是你在引我们去四佛寺,那就怪不得我笑和尚了。就是回头师父想怪我什么,我也是能够辩解得了。”
慧眼闷哼一声,低头不语。
她的实力跟笑和尚比起来相差太远,打是没有机会的,还被挟持到这铁壁寺里,想来都是恼怒不已。
听到身后屋顶处发现一声轻响,笑和尚就笑道:“可是宋门主?”
就看头顶上一阵凉风传来,两道身影落在他身前。
正是宋煜和白媚。
“笑大师相邀,不敢不来。”宋煜淡淡地说。
他一眼就瞧出酝酿现在算是个废人了,那怀铭实力也就是打酱油级别,慧眼在这里,前头酝酿说是不想跟她见面,想来也是被逼来的。
就笑和尚和醍醐,这倒没什么,打不过就逃嘛。
“宋门主真是信人,我打电话前还怕宋门主换号码了,这一通电话要是没打到的话,那宋门主到时来不了,那有的话没当面说,倒是不好了。”
笑和尚笑眯眯地,再加上他那痴肥身体,倒能骗得不少人信任,就是在那明武宗的俗世山门,有时下山,也是女信徒愿意相信的**师。
这胖子天生就有一种可亲近的感觉,可谁要真是信了这个胖和尚,那才叫做脑子被门给夹了。
“法天剑到手了?”宋煜问道。
总要有人把这打哈哈的局面给破掉,宋煜不介意做这个人。
笑和尚笑道:“让宋门主失望了,法天剑没到手,我师兄弟三人也完好无损……”
“你和醍醐就算了,酝酿修为全失,你当我是瞎子吗?”宋煜冷笑道。
那边怀铭就一脸怒容想要起身,白媚往前一踏步,就逼得他坐回到蒲团上。
笑和尚微笑道:“怀铭师剑侄,你修为尚浅,可别要触宋门主霉头!”
“那又怎样,修为低是不错,不过,也不能仗势欺人吧?”怀铭忿忿地说。
宋煜大笑起来:“势?我仗谁的势?你明武宗上下万人,金丹过千,还要说我仗势欺人?不知我和明武宗的势比起来谁大谁弱?”
怀铭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一时无言以对。
笑和尚笑道:“宋门主巧舌如簧,说我是说不过你的。不错,我这酝酿师弟修为尽失,我和醍醐也有重伤在内。你要是趁这机会把我师兄弟三人一举端掉,倒是个好机会。”
宋煜摇头道:“我没那个心思,明武宗怎地说也是名门正派,是禅修中的第一大派,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笑和尚定定地瞧着他,脸上挂着笑容,玩味这句的内容。
“但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们受伤要怪到我宋煜头上。”宋煜一副气不可遏的样子。真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醍醐心思比较单纯就看向笑和尚说:“师兄,或者那事真跟宋门主无关。”
“哼,他说无关便是无关?”笑和尚瞧着宋煜说,“那法天剑的线索在四海寺一事,只有你和慧眼师叔知道。除非你告诉了身边的人,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