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兰轻轻的撩起帽纱朝声音来源处一瞧,顿时下巴都快掉了:牛心菊?
眼前的牛心菊不再是朱家村那个牛心菊,一身劣质的粉色绸缎长裙,衬得一张抹得可以跟鬼媲美的大脸,一张涂着红膏的血盆大嘴,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再发出那种做作的声音,直让顾明兰掉了一身的鸡皮。
在牛心菊热情的招呼下,顾明兰发现从左前侧过去了两个猥琐的男人。
“这么大的年纪,没什么味道。”
另一个恶心的声音:“兄弟,这里便宜啊。”
依旧是前一个声:“多少银子一次?”
牛心菊那让顾明兰掉鸡皮的声音更加恶心了:“哎哟,大爷,我虽然大了几岁,可是我包你们舒服不就行了?反正不是女人么?而且,我只收三十个大钱一次,如何?”
“你这模样,一次要三十大钱?太贵了!”
大概是牛心菊感觉了这是生意上门了,立即讨好的说:“大爷,要不你出五十个大钱,我给你玩两次?”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动了心:“那还有别的服务没?”
牛心菊矫揉造作的声音:“大爷,让你舒爽不就行了?哪来的别的服务啊?要不要进来坐坐?大爷要是不满意,姑娘我就得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姑娘!
顾明兰这一下胃酸溢到了喉咙:牛心菊是姑娘!
李大舅突然发现了顾明兰的异样,他不解的问:“怎么,你认识这女人?”
家丑不外扬,就算是牛心菊已不是朱家人,而他们一家也不是真正的朱家人,真要让别人知道,她与这种低贱的妓女曾经做过妯娌,那可真掉价。
顾明兰见李大舅一脸的疑问赶紧放下帽纱否定:“我开始听得那声音比较熟,后来一看这女人的打扮才发呆。”
张牙行闻言乐了:“小娘子看来对这些人不了解,这些下等楼里的女子,大多数是被休之人,或是那些过气的老妓子。而来这里寻乐子的人,也是那些手里没几个钱在外打短工或家中娶不到媳妇的粗汉子,来一趟也就几十个大钱,你要想她们穿戴打扮与那怡红楼里的姑娘比,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牙行的话一落,顾明兰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个情景:一个又老又丑、张着一口大黄牙的男子,正压在牛心菊身上…
店面是看这了,地段与铺子的外形都不错,只是今天房东不在,店内无法察看,与张牙行约定另外的时间后,顾明兰就回来了。
回到家中,顾明兰觉得全身都是汗,就先烧水洗头洗澡,又把成敏收拾一番这才罢手。
“媳妇,我回来了,今天铺子看得如何?”
顾明兰见朱正清回来了,立即说:“一会再说,你先洗洗,饭菜都好了。敏儿,你去叫表姨父出来吃饭。”
朱正清闻言只得接了脸盆去井边洗漱,还没等他进饭厅,王林炎端着托盘已了来了。
吃饭之后,顾明兰又忙着给朱成杰收拾一番,然后还指导了一下他今天夫子讲的内容,直到孩子把夫子今天讲的东西都弄明白了,她才进门。
朱正清坐在桌前,就着灯光在记录今天的杂交水稻秧苗的查看情况,见顾明兰已回来,立即放下笔洗了手上床。
“媳妇,你还未告诉我,铺子有没有看好。”
顾明兰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的事,笑着说:“基本上差不多了,就等过两天牙行联系我与东家见一面,要是房租与租期都谈得下来,那就可以定了。”
朱正清知道顾明兰有一手厨艺,更知道她不是个在家里呆得住的人。就算现在自己家吃喝都不愁,可是他知道真要把她给关在家里,她会很不快乐。
得知她的事快要成了,朱正清高兴的说:“等你点下来了,我找人给你收拾。”
对于店铺的装修,顾明兰心中早有了设计:“好,到时你给我找工匠。”
顾明兰刚一躺下,朱正清的手就伸了过来要脱她的衣服,她立即拦住了他的手:“相公,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
朱正清可不会她一拦就罢手,双手依旧与顾明兰的睡衣奋斗,随意回她:“看到了什么新鲜事不成?”
不知道是被朱正清的大手引得发痒,还是被牛心菊的下场引乐了,顾明兰笑了:“我今天看到牛心菊了。”
朱正清突然手一怔:“你在哪看到她了?”
顾明兰感觉到了朱正清的异样:“怎么?你也看到了她在那暗楼里接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牛心菊在朱家让顾明兰受了许多委屈,也是杀害他孩子的凶手之一,朱正标不仅给了她一百两银子的和离费,还答应以后每年给她孩子的抚养费。让朱正清觉得就这样放过她太轻松了,于是有了后面的发展。
“兰儿,我不是瞒着你,是不想让你操太多的心。我们刚进城,你就在为一家的生计忙碌,一件小事我就没告诉你。”
见顾明兰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那仿若黑夜空中的双眸,惹得朱正清一阵猛亲。
直到怀里的人不满意他吊胃口,他这才告诉她:“牛心菊回娘家后不守妇道,与隔壁村的一位陈姓男子弄在了一起,陈家是那村里子的大姓,特别是陈家那媳妇是李镇长的族人。这件事,牛家村里正没了办法,罚了牛心菊五十两银子,并把她赶出牛家坝,否则就让她浸猪笼。”
顾明兰觉得事情不对劲:“牛心菊手上可是有一百两银子呢,就算是罚了五十两,那也不用去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