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牛心菊见屋内人看她眼光很奇怪,终于也感觉了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头。只是她心中并不觉得自己的话过份,眯着眼看着床上的人咬起了嘴唇:死女人,朱家哪里对你不好了?又没有累死你也没有饿死你,这寻死寻活的不就是想偷懒么?哼,只要我牛心菊在,你就别想!
牛心菊越想越有打算,她想着要是顾氏惹得自己的二伯心疼了,这朱家以后的大部份活计就得落到自己身上了!
坚决不行!嫁进朱家四年,第一年是新媳妇而且顾氏也没有嫁进来,她只得装个好媳妇。就算自己的婆婆是堂姑,但为了以后获她的好感,她确实是做牛做马的。直到顾氏进了门,牛心菊才知道有顾氏在,她可以当半个婆婆。
所以在与朱老婆子谋划顾明兰嫁给朱正清的计划中,牛心菊那可是起了大作用的。只是她没想到,平时那糯米团似的女子,竟然还敢撞墙,一下间她是吓着了。后来见顾明兰没死,她在心里叫好的同意,又在婆婆面前不惜踩死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刷好感了。
朱正清很不喜欢这个三弟媳妇,平常又懒又嘴长,而且对两个孩子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现在听她这么一翻话里话外就搬弄怀中女人的不事,心中就更不喜了。可是她是弟媳妇,他一个当大伯子的也没法真的去教训她。
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再听着这一家子的话,于是朱正清的眉头比刚才更皱了。
朱老爹见屋内本就气氛很不好,牛氏进来不担不劝说,还挑是非,他口气更不好了,并且有了严厉的味道:“老四媳妇,既然你知道长幼尊卑,那你可知你是弟媳!这话是不是你能讲的?”
牛氏是朱老婆子娘家的堂侄女,一直以来仗着朱老婆子是堂姑,从来都是弟媳压嫂子。床上这个儿媳妇是个勤快老实的孩子,一直受牛氏的欺负也从不吱声的。平时他是一个大男人,对这儿媳妇的事要是多关照,会惹人闲话。可今天,他真的恼火了!
牛心菊一愣脸红了,从来不开口的公爹竟然为了顾氏开口了!虽然她立即闭了嘴,可是眼中的恨却越来越多了!
哼!竟然找死?你怎么不撞重点啊?一头撞死了多好?最起码分家时,我们也能分得一亩地吧?牛心菊恨恨的想,这会她不再庆幸顾明兰没死了。
朱正清见女儿小小的个子却打来了一盆水,立即弯腰接手放下。坐在床上边拧棉巾边说:“四弟妹,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一套她的衣服给她换上成不?”
让她侍候顾氏?想得美呢!一个土匪出身的大伯哥也敢指使她?牛心菊故作一脸为难的推辞:“二哥,你看宇儿被吓着了呢。我没办法放下他,所以不能帮你了啊!”
朱正清静静的看了牛心菊两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着手中的活。
朱老爹看了一眼这老四媳妇没哼声,又看看床上的顾氏一身血衣,一会儿郎中就要来了,让朱庆生看到顾氏这样子,那可真要丢老脸了。待牛心菊走出去后他便又指挥朱老婆子,声音很严厉:“老太婆,叫你去找套衣服给孩子换上,有没有听到!”
朱老婆子恨恨的看了朱老爹一眼,说到底只要朱老爹真的动怒了,她还是怕他的。虽然这老太婆又狠又毒又蠢,可有的时候在朱老爹面前,她却能分辨出分寸。
“一个下贱胚子也想我给她换衣服?既然她已经跟你拜过堂了,就是你的媳妇了,要换衣服你自己给她换,我老太婆可不是侍候她的!顾氏,老太婆我告诉你,要是死不了,你就好好的给我呆在朱家,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我老太婆要脱你的皮!”迫于老头子的眼神,朱老婆子边骂边出了屋子。
虽然不心甘,可她还是准备出门。朱老婆子的心里这一会真的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庆幸,她觉得自己完全看错了这三儿媳妇。顾氏真撞死了,那传出去老朱家可就完了。可是她没死,却变得这么烈,感觉那个女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可那眼神与表情却是判若两人,这一点让她心中越却来越不安。
她其实不在乎顾氏的死活,可是她的死活要是影响着老朱家的名声,朱老婆子倒情愿她活着。毕竟这家中有了顾氏,她老婆子要轻松许多。
但是这个想法,在不久后的将来,让自私的朱老婆子特底改观。那时她直后悔当时的心软,她认为她应该咒这顾氏早死早超生,也少了她后来许多委屈。
在大山里呆了五年,朱正清觉得自己的脾性被磨得差不多了。可朱老婆子此时站在门还在不适时宜的数落,让他心底的那冲烦燥不由从心底冲出了:“娘,你有完没完?这事要不是你,也不会弄成这样。现在你还来烦什么?你不换就帮我找身衣服来好了,有功夫说这么多,十套衣服都找来了!”
我媳妇,我媳妇,你没见她愿死也不愿给我当媳妇么!这哪里就是我媳妇了?我还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只不过看她对孩子好,我也就接受了。气得朱正清差点就吼了出来。
朱老婆子见儿子眼中真的盛满了怒气,本想过去给他两下。可是自这儿子从山上下来后,那眼中的狠厉多了不少,让她自己一点理由都不存在的时候还真不敢造次了。
心情郁闷的老婆子只得悻悻的瞪了朱正清一眼,一脸阴沉的出了门。
被朱老爹狠说了的牛心菊早就退出来了,此时她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悠。见朱老婆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