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闭上你的臭嘴!”
见老娘气得发抖,一直让儿子在唱主场的朱老爹终于发了火。
“死老头!你别给我张狂,真要惹得我老婆子撕破脸皮,你别怪我什么都不顾了!”
“你…你这个恶妇!阿秀是和离,不是被休!”
“什么和离?既然是和离,那她的嫁妆呢?我怎么没看到?”
看着自己二嫂一脸的讽刺,朱阿秀涨得满脸通红。
朱老太爷指着朱老婆子的鼻子骂着:“你这个无良的女人,秀儿都出嫁了近二十年,还有什么嫁妆?你以为王家是什么大户人家不成?那个杂种还能让秀儿留下嫁妆?你是她的亲嫂子,你不帮着她不说,竟然还伤她的心,你是不是人!”
朱源生与朱三叔见朱老太爷气得全身发抖,两人赶紧上前扶住他。
朱源生虽然知道这牛氏不是个东西,他镇不住她,只得看着朱老爹说:“二弟,今天要是你把爹娘气死在你这院子里,你就准备出族吧!”
顾明兰不知道朱老婆子的倚仗是不是朱正清的出身,要不是顾及这男人的尊严,及这古人家族观念的可怕,其实她倒想让这老太婆说出来。
朱老爹在自己大哥的威胁下,那张老脸沉得滴水,他看向老太婆的眼神更加狠了,如果能杀人,恐怕早把朱老婆子杀了无数遍:“老太婆,我警告你,你要敢胡说八道,我朱家就不再容你牛姓女人!”
牛心菊本想探听一下朱老爹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婆婆捏着,让他如此顾忌。
只是朱老爹竟然说,如果婆婆要把事情抖出来,不仅连婆婆要被休,连她也得被休?
顿时,牛心菊的眼中充满了对朱老爹的恨。
朱老婆子也许还顾忌着牛心菊,终于不敢再说什么了。
朱阿秀捧着和离书,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和离书上有王石连的印签与手印,又有朱家这么多的作证,甚至连里正都在,她终于与王家无关了。
作为一个女人,朱阿秀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她更知道,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没有这些子侄的出力,没有族长与里正的睁只眼闭只眼,她怕也是难以得呈。
如果不走这一步,也许,她与女儿会死无全尸都不一定。
看在哥兄与子侄的面上,朱阿秀没有去计较朱老婆子的话,她跪在地上给族长与里正磕谢了。然后,又给哥哥们行了大礼。
朱孙氏虽然非常不喜欢这和离的小姑子回娘家,但她不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又见老头子老太太都在站,她心里再不乐意,也没有说出来。
不过,总有有怕死的人。
“小姑奶奶,不必太客气了,你以后这算是苦尽甘来了,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多自在,再也不必与那种人治气了。和离好是好,只是这没有王家庇佑,二丫要说好人家就难了。毕竟,你回朱家身无分文,以后可怎么办啊?”
顾明兰恨不得一眼刀子杀了牛心菊,这女人还真是天下不乱她心不安呐。村民一离开,她就开始挑事了?是不是怕小姑姑母女俩占她的便宜?
“就是,这屋子可是我老婆子竖起来的,等老五媳妇生了孩子,这屋子自己就不名够住了。虽说这屋子分给了老二,可是亲弟弟总比出嫁的姑姑更重要吧?我不管,反正我的家里,我不同意就是不能给别人住!”
有人来帮腔,老太婆自然随棒而上。
顾明兰看着朱老婆子那一张马脸,感觉她就是老巫婆投的胎,心里恶毒得没有一丝丝还干净的地方。否则,怎么会在这心被伤得吱离破碎的小姑子面前,要急着把她们赶走?
锦上添花她从来不做,落井下石她是第一个!顾明兰对朱老婆子的鄙视,那是从心底里涌出。
如今,朱老太爷已经病入膏方了,随时都有去的可能,这母女两不可能再住回朱大伯家住。
朱老太太刚才被气恨了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她也是个烂泥性子,除了哭还是哭。
牛心菊与朱老婆子一唱一和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要逼走朱阿秀母女。
顾明兰心里厌恶死了朱老婆子,朱正清也不例外。
朱正清心里对这对父母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感情,他走近朱阿秀安抚她:“小姑姑,你放心,你就是身无分文也好,万贯家财也罢,以后只要有侄子在,有我一口吃决不少你们半口粮。二丫妹妹以后要是嫁不到好人家,我会让成杰给她养老!”
给二丫养老?顾明兰听了朱正清安慰人的话,顿时满头黑线:男人你也想得太远了吧?这还得多少年后呀?
就二丫这心灵手巧、模样乖甜、勤快善良的姑娘会找不到好人家?打死她顾明兰也不相信。
眯了眯眼看了看那一唱一和的婆媳二人,顾明兰嘴角翘了翘,故意上前拉着朱阿秀的手说:“小姑姑,姑姑也好、侄子也罢一样都是血亲,没有一个里外亲远可分。
这屋子目前是爹娘分给我们一家的,姑姑你就只管住,老五不是个没出息靠父母给养孩子的人,侄媳妇相信他到时一定有能力造一幢更大的屋子给他的子孙后代住。
这间屋子,是分家时分给我们一家的,小姑你只管安心的住着,就是住一辈子,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五叔,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朱老婆子又要破口大骂,只是朱正淼被自己二嫂这一句话说红了脸,他真心恼了自己这缠不清的亲娘。
没等朱老婆子张嘴,他先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