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兰前生后世,心中的软筋就在孩子身上。
见孩子这样对后娘的感觉纠结成这样,连梦中都在不想要后娘,于是她伸手抚摸着朱成杰的脸轻轻的说:“成杰乖,你要是不想叫三婶当娘,就叫三婶好了。不过不管三婶是当娘还是当三婶,我都会在你不听话的时候教育你,可绝对不会学虎子的娘,用针扎你们。乖,不要害怕,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叫好不好?你放心,三婶绝对不会强迫你…”
轻声细话回荡在孩子耳边,像亲娘般的温柔,孩子也许是受到了安抚,朱成杰终于安静的睡了。
朱正清听到孩子的话又听了媳妇的话,心中很是内疚:“对不起…”
顾明兰搬张凳子坐在他身边,把火盆往身边移了移,把头靠在朱正清的肩膀上说:“你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怎么能怪得了你。要怪也要怪那些当后娘的太过狠心。如果不是她们这么狠心,孩子哪里会害得这样?
孩子怕后娘,是因为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每个家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因此这管教孩子的事就落在女人身上。孩子听话大人自然舒心,可是孩子又有几个听话的呢?这一不听话,也许一次两次当后娘的还有善良在,会教训两句。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打架不学好,当亲娘的都会发火,当然就不要说当后娘的了。
当然,我也不是为当后娘的解脱,后娘难当是现实。可是既然当了孩子的后娘,那么也应该想想,这个孩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管教是一回事,借机在孩子身上发泄又是一回事。
也许以后我也会打孩子,不过你放心,我只会从管教的角度来教育孩子,而不是把自己的怒火发作在孩子身上,更不会像那些恶毒的女人一样,把孩子不当人看。”
朱正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身边的人。
汗水终于逼出来了,顾明兰立即让朱正清抱起朱成杰放在床上,让他去给孩子找来了干爽的内衣,直到两人给朱成杰换下被汗浸湿的衣服后天已经微微亮了。
见孩子没事了,朱正清把两个孩子都放在了坑内,然后返身去把门给栓死了,轻轻的说了声:“媳妇,好好睡一会,累着你了。”
确实是累了,这一天下来,她觉得比前世拼搏时还要累太多。
第二天朱唐氏带着几个孩子也来看朱成杰了,看着孩子那没精神的样子,她让儿子女儿陪着他,自己则拉着顾明兰去一边说话:“弟妹,你就准备这么着放过她?”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会这么放过她,可是有的话却不必多说。顾明兰故意苦涩的笑笑:“不放过她还能怎么办?这当祖母的惩罚当孙子的,去哪说理去?就算是她错怪了孩子那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到族里去要理不成?你也知道,爹是个什么性子,更何况他昨天出了五百个大钱。”
想着那过份的婆婆,再想着这弟妹的话,朱唐氏明知道这事确实无处申冤,她一脸愤怒:“那牛氏真不是个好东西!活该她生了个傻儿子,就没得再生了!哼,这人会有报应的。”
报应这东西也许在前世顾明兰不相信,可是在这世,她是相信的。
于是她眼光更冷了:“大嫂说得对,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总有一天会报到她身上。”
听到朱成杰生了大病,朱家太奶奶与朱家大伯娘也过来了一趟,只是对于这事,分了家的婆婆、妯娌,为了家里的安稳,她们也只能劝朱正清忍了。
不忍又如何?她还真能打一阵这朱老婆子了气?看到一边木然的朱正清,一边的顾明兰根本没有听她们的唠叨,把这些长辈的话当成了空气。
到了第三天朱成杰总算来了精神,孩子就是孩子,病就是病,好了就是好了,他们不会装。特别是顾明兰给孩子们做了好吃的后,没两天朱成杰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孩子没事了,他们夫妇就开始了为新年的计划作准备。
把年前收集好的骨头都搬了出来,朱正清在后院弄了个火坑,按顾明兰的指示,把骨头烤干敲碎磨成粉。
骨头粉弄好后,两人又在屋侧的菜园子里挖了个深坑,把牛粪和骨粉拌在了一块,经过反复搅动压紧,最后用扎好的茅草垫子给盖了起来。
朱正清不解但也回到了家才问:“媳妇,这样捂上不会发坏掉?”
顾明兰笑着点点头:“就要它坏掉才有用。到早稻插秧还有四五十天,其实这骨头粉要沤上个两个月最好。现在日子已经不早了,再不捂上就来不及发酵了,最好是要气温高点就更好了,这样才能发酵的全一点。不过,今天这骨头粉沤肥之事,你没告诉爹爹他们吧?”
想起这一家人,朱正清一怔后立即回答:“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不会告诉他们任何人。你是说要是天气倒春寒的话,对这过秧肥不利?”
顾明兰点点头:“那是,倒春寒气温太低,不利于发酵,可越是发酵全这肥料肥效就越好。”
朱正清若有所思的说:“那我们把在山彼上铲的草皮都挑回来这坑边上烧吧?这样这坑里的温度定会高不少!”
顾明兰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两人正忙碌着沤肥,却是朱正淼进来叫人了:“二哥,奶奶说小姑姑回来了,让大伙过去一趟。”
小姑姑,就是朱春荣的小女儿朱阿秀?
听说小姑姑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时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