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男人的面目是如此多样?顾明兰好气又好笑的嗔怪着:“你说什么呢?别把肉麻当有趣了啊。哪个不喜欢你来接我了?我这不是看姐姐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心中不舒畅么?哪是你说的什么我不想你了!大男人也不害羞!”
媳妇说昨天晚上也想他了呢。
小心肝儿直跳的朱正清欢喜牵起她的手道:“昨天晚上媳妇真的是想我了?也不枉我晚上想媳妇睡不着。昨天晚上我还是抱着媳妇睡过的枕砂才睡着的。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早早的做好饭在锅里热着,自己扒了两口就赶过来接你!”
“就会哄人!”
这个越说越肉麻了,顾明兰红着脸要摔开他的手,朱正清不松手:“媳妇,我真没哄你,你摸摸我这心里直叫着想媳妇。你手别摔开,让我牵着你的手,你就不冷了。”
“这路上还有行人呢!”
男人怎么脸皮一厚就什么也不顾了?她可不想让村里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更不想让顾家的老太太有看低她们姐妹的理由。顾明兰瞪了朱正清一眼,把他的手给摔开。
见媳妇害羞,而且知道她说得没错。怕媳妇儿生气,朱正清找话说:“媳妇,我看你两个外甥身上的穿着确实太差了,还有你姐的脸色也一样腊黄,银子是不是给少了?”
二两银子虽然不多,可是在农村里,一家一年的花用也不过十来两,听他问起银子的事,顾明兰真心的问:“相公,我娘家这样拖累你,你会不会不舒服?”
朱正清正色的说:“媳妇,现在我们家只是日子过得不算好,要不然这二两银子哪拿得出手?你是我媳妇呢,你的娘家就是我的娘家,你姐就是我姐。我们家也不是揭不开锅的地步,就给那二两银子让姐姐过日子,我哪有不什么不舒服的?更何况这银子是我们一块赚来的,你可别说这种傻话。”
面对这么一个纯朴的男子,顾明兰觉得自己对朱老婆子还是感谢的,毕竟她没有把儿子教得跟她一样歪。如果说朱正清像他娘的话,顾明兰想,就是被休,她也会离开朱家村。
心底有一些感动,顾明兰反手握住朱正清的手说:“相公你真好!明年分了家分了地,我们好好打算打算,就算那种植的奖励没有下来,我也不相信日子会过不下去!”
“好,你想怎么打算都行,我按你说的做就好了。”朱正清对顾明兰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他想只要她真心实意在朱家过日子,他没有什么可不答应,更没有什么不可信任。
男人是不是在一定的时候,他也会发傻?
听到朱正清这话,顾明兰暗暗的摇摇头:这种信任,真的很难得。
两人边走边说话,顾明兰有点担心的问:“相公,你说让爹给我们水田种那双季稻,爹会同意么?”
朱正清一楞,也思量起来,自己爹的性子,要说服他恐怕不容易。
半晌才说:“我去找爹谈谈。爹这个人比较保守,这种冒险的事,要他同意怕是有点难度。不过,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他同意。”
顾明兰知道,这朱老爹的七寸也在银子上,别的地她可以不要,但是她的那三亩嫁妆,她非要不可。
“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把我那三亩地要过来种吧。不过,你找他说这事的时候,可要记得怎么说,千万莫让他们知道衙门有奖励的事。”
自己家里种双季稻与养桑蚕的事,一定要在没有正式分家前瞒着朱家所有的人……不是她顾明兰心眼小,实在是朱家没两个好人。
桑蚕之事是简单的事,桑树山上到处都是,等天气变暖了,把自己家的那菜地种上成熟的桑枝,只要仔细浇水,成活就没问题。而那两分的菜地,种下的桑树,再加上山上的野生桑树,她不怕养不了一批蚕。
只是这水田是朱老爹的命根子,而且他发了话今年还得一块种这些地。如今他们家要去要上一亩地自己种,要是不说个一清二楚,这朱老爹肯定不同意。
朱正清哪是个蠢人?
这朱家的人是如何对自己一家的,他还能不知道?
再说这奖励的事,能不能真拿到,谁又能保证?
于是他点点头:“媳妇你放心,我会找个好借口。”
而且这借口非常重要…
除了这骨头沤肥之事有空就得马上沤起来外,其余的事都得在年后,早稻播种在春分后,插秧在谷雨边。回到家后,顾明兰想着这事暂且就搁着,等过了年再说。
眼见要过年了,顾明兰仔细的翻看了几坛子泡菜和顾家送来的肉做成的灌肠,家中除了那三十斤肉和那个猪头,就只有那些个她用米糠香薰的猪下水。
这个地方气候还真奇怪,一年四季真的是个季节太分明,这里一年有三个月的时间都比较冷,时有风雪下可时间又不会太长,雪却非常大。这大冬天还有一个多月,不留好一些菜,等过了年地又没开冻,到了三四月日子就难熬了。
看媳妇一脸的凝思,朱正清从门外背着一大筐冬笋走进来不解的问:“媳妇,这菜没坏吧?”
吃过几次后,他是觉得这东西还真的好下饭,今天见家中事不多,朱正清又上山去挖笋了。
顾明兰见朱正清担心这泡菜,于是赶紧应答:“没,没坏!”
朱正清不解的问:“你那表情我吓一跳,以为这菜不好了呢。媳妇,你在想什么?”
朱家过年朱老婆子已经说了,既然分了餐,就各过各的。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