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女立即起身出了门,朱梅玲绝望的不停的在地上磕头:“爹、娘,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求求你们别这样就把女儿卖了吧,以后我会好好的孝敬你们二老的…”
朱老婆子冷眼扫了一眼朱梅玲恨恨的说:“既然知道是我们的女儿,就应该自觉为爹娘分忧!你这是做什么?是逼爹娘?你也不想想你身从何处来?滚一边去别在这里妨碍老娘商量事。”
看着朱老婆子的表情,再看了一眼朱梅玲那惨白的样子,顾明兰真想一脚把这个恶毒的女人踢到天边去。虎毒不食子,就算朱梅玲不是她身边养大的,可总是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吧?这老太婆怎么能这样割一个女儿的心呢?
看着跟自己亲近的小姑子受到这样的伤害,顾明兰的心都揪到了一块。可她作为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儿媳妇,她能说什么?
走过去托住朱梅玲不让她傻傻的再求人:“四妹,别这样,爹娘也没有说一定把你送去,你这样会伤着自己。”
朱梅玲伏在顾明兰的怀里嘤嘤的哭了:“二嫂,我害怕,我好害怕…”
一个连十五岁都不满的小姑娘,一个在继母身边长大才回到亲娘身边没几个月的女孩子,在预知自己有可能要被爹娘卖掉时,她要说不害怕,要不就是自己这经历过人世沧桑、要不就是天生看透一切的人才不会害怕。
其实当初自己穿到这个身子上时,面对这凶悍的男人、恶毒的婆婆、难缠的姑子、阴阳怪气的妯娌,她何偿又没有害怕过?而且她还是历经两世的人。
搂着这个瘦弱的小身子,顾明兰轻轻安抚着全身都在发抖的小姑子:“放松,不会的不会的,相信爹娘。”
朱老婆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对屋内人开了口:“你们说怎么办?大伙儿出个主意。”
朱正标眼光闪了闪没说话,朱正淼却不客气的说:“娘,这还有什么怎么办?谁惹的事谁去平息。既然人家是梅花的救命恩人,那就把梅花嫁去呗?这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大伯不是说过么,儿女亲事素来都是由父母作主的,哪有问女儿家愿意不愿意的?”
刚才朱梅花的行为特底让朱老太太厌恶了,她觉得就得让那个死丫头嫁过去,否则留在家里也会惹事。于是说:“老五这话没说错,我看这杨家也真不错,家里日子怎么着看来都比我们朱家好,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可选的?就算男子丑点当个续室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以后日子好过。”
“我不嫁我不嫁,你们要逼我嫁,我不活了不活了…不要拉我,让我死了算了,以命还命总行了吧…”朱梅花挣扎着要脱开朱正标的手往墙上撞去,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再拼,她就得嫁给那个丑男人了!一想到要跟个那么丑那么老的男人做与玉狗哥的那种事,她真的不想活了。
看这模样,朱家大伯与朱老太太也不开口了。朱梅花真要撞了墙,那他们还不怪到自己身上?
见朱梅花竟然不顾脸面在陌生人面前如此撒泼,朱老爹怒吼一声:“给我消停些!否则就是死了我也把你抬到杨家去!”
“哇哇哇…”朱梅花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这是顾明兰第一看到这小姑娘伤心的模样。她这是真的害怕了吧?这世上还有让她害怕的事?还真奇怪。
听了老头子这句话,朱老婆子看了看他,得到了他的允诺后叫上朱正标:“去拿纸笔来。”
朱正标不知道自己娘有什么断绝,但作为儿子,听从父母的安排那是本份,更何况他自认为是个读书识礼的人。
于是纸笔很快就来了:“娘,你说吧。”
当朱老婆子把生庚八辽报出后,朱梅玲仿佛死了一般坐在地上失了魂:终究,她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这是我小女儿的生庚八字,你们拿去合了。要是合得上,就接她去了,要是合不上,这亲事就到此为止。”朱老婆子等朱正标把八字写好后,请进了杨家两位婆子,把纸甩给了她们。
两个婆子欢喜的接过纸条,立即喜出望外,这结果可让她们满意太多了。地上的那孩子虽然瘦弱了一点,可只要杨家养上个两年,不怕养不胖。
虽然说杨大娘说过,不怕女子太烈。只要进了杨家门,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乖巧。可是如果这新媳妇嫁到杨家,闹得太过,就算是拧好了,也要伤情分。现在多好,地上这姑娘,那相貌、那品性、那实诚,可比那梅花要好太多了。
杨张氏立即一脸客气的说:“那就谢谢亲家了,我们这就回去与我嫂子回话,明日就去寒清寺找高僧批命。今天就不打扰了,亲家,三日后再见。”
杨家人都走了,朱老太太也准备回去。朱大伯站起来扶住自己的娘,看向自己的弟弟摇摇头:“哪个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终于朱老爹一阵脸红,看到地上的朱梅玲,眼中全是复杂。这事他不阻止,是因为他中意这门亲事,至于哪个女儿结这门亲事,对他来说都一样。
既然三女儿如此决裂,那么四女儿嫁不是一样么?
别人不会理解他的想法都没关系,那杨家可是有十七亩良田啊,而且杨家在镇头上那路边上的院子,只比自己家大没比自己家小。这样的人家,要不是男子相貌难看了些,哪里还轮得到他朱家?只是被亲大哥、亲娘失望,他还是有点难过的。
没人注意到地上已经傻了的朱梅玲,等朱大伯扶着朱老太太走后,顾明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