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三婶,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了?”
朱成敏在院门外就听到屋内有哭声她吓了一大跳,刚才爹爹就交待了她赶紧回来,三婶生病了呢。
可她就在小花家玩了一会会,三婶就哭了,可把朱成敏吓坏了,‘砰’的就冲了进来。
也许是孩子进来了让顾桃清停止了哭喊,由嚎哭转成了轻泣。
朱成敏进来一看是桃清姨在哭,小胸肝这才定下神来。她站在顾明兰身边怯怯的看着顾桃清,眨巴着双眼看向顾明兰。
这种恶心的事不能让孩子听到,顾明兰抱着妞妞放在地上,把小手交给朱成敏:“敏儿,你桃清姨有点不舒服,你带妹妹到树下包沙包好不好?”
朱成敏虽然才六岁,可是她比同龄孩子要懂事得多,知道桃清姨肯定与三婶有话要说,而且不让妹妹在这里吵,于是听话的牵着妞妞的手往外走:“妞妞,姐姐带你去后院看小白鹅。”
妞妞虽然才两岁多,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孩子也是很成熟,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不想活,她只知道娘哭,好就想哭。
可姐姐说后院有白鹅,她很想去看,于是拉着朱成敏的手乖巧的跟了出去。
看着孩子出门,顾明兰吩咐:“敏儿,不要带妹妹出院子啊。”
孩子出去了,顾桃清又哭了起来。直到她哭个痛快淋漓,顾明兰看着一脸泪痕的顾桃清无言的拍拍她,去了外面打了盆水进来给她洗漱一下:“桃清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要记着,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要真的死了,想想妞子,她这么小,没有亲娘,以后怎么办?
我说句让你不安的话,你要是不在了,她能不能平安长大都不知道呢。你说让我帮人养妞妞,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也不是我不喜欢妞子,你只要想想我这婆婆,就知道可能不可能。”
以这古代人的变态,顾明兰是真的不太相信太多的亲情常伦的。这时代靠天吃饭,过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日子。作田种土延续后代都靠男人,因此女人基本上就成了家里的赔钱货。
一个女子生下来,如果能投到富裕人家,反正不愁吃穿,那还是好事。如果投到穷人家,有个亲娘在你命强还能长大。要是连亲娘都不在了,又碰到一个极品的奶奶,那你就早死早超生的机会多。因为,这个奶奶情愿收养一个亲戚的男儿来传宗接代,也不愿意给别人家养一个亲骨肉。
所以,顾明兰才会以妞子说事,毕竟她是顾桃清目前唯一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这个女子虽然懦弱,但不狠毒,对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还是看重的。
“兰子,兰子,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其实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我就只能跟你说说罢了,正是因为死也死不了,活又活得很难,所以我这里才憋屈着难受,我这里痛死了。这死老太婆,妞子病得三天不醒人事,她都不舍得拿个铜板给孩子抓副药,可在这事上,她舍得花一两银子去买这害人的东西!我恨不得她早死!”顾桃清拍打着胸脯,仿佛要把心从胸膛里挖出来一般。
顾明兰听她说并不是真的想寻死,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她发现顾桃清脸上的恨越来越明显了,她狠狠的拍打着前胸的样子,仿佛想把胸给撬开似的,让人看得实在难受。
是什么样人,逼得这个懦弱的女人起了仇恨心?
是这社会,是这亲人吧?
想起她到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她与朱正清的争执,原来这个农村真的有扒灰的事,还存在得这么理所当然!
突然顾明兰浑身打了个冷颤,她觉得自己好庆幸,她没有返魂成顾桃清,否则,她可管不得那么多,真的会早死早超生了。
顾桃清走后顾明兰躺在床上许久都不睡着,感叹了很久才慢慢睡去。
突然一声雷响把顾明兰给吓醒了,吓得她身上出了冷汗:死老太婆,声音小点就会让你当哑巴不成?
“天啊!你个作死的女人,天都黑了,竟然家里到处一片漆黑不说,锅炉都还是冷的?啊!中午的碗都还在锅里?天啊,梅花你给我找根棒子来,这种懒婆娘,我打死她算了!”朱老婆子一进门,看到家里寂寞无声,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一下就窜进厨房转身就尖叫起来。
紧接着朱梅花也大惊小叫起来:“娘,不是说了要她喂猪呀,连猪草都没切呢!院子里扫把都没动一下!”
竟然真的胆大得不听她的话了?听着女儿的挑拨,再一看这院子里还是她出门前的模样,这一下朱老婆子气就不打一处出了,完全不似个四十几岁的人,似有刘翔百米跨栏的风姿,“咻”的一声从厨房窜进了院子里:“梅花,把那根赶猪的竹棒找出来,今天我不把这个懒婆娘打个半死不活,我就不姓朱!要睡是吧?好,我让你睡了就爬不起来!”
朱梅花听了朱老婆子的话立即纠正说:“娘,你本来就不姓朱!”
“你个死妮子!我不是一时记错了么?叫你去找那根竹棒子,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是不是以后这些活你来干?”朱老婆子气得把手指头点到了朱梅花的额头上。
朱梅花一看娘这真是生气了,她偷偷的暗笑:顾明兰,今天有你好果子吃!敢得罪我,有你好受的!
于是她立即狗腿子似的回答:“我马上就去,娘你站在这里等我。”
母女俩拿着一根跟成敏小手腕这么粗的竹棒,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