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没空……”宋灵素双手抱胸,很是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她停下脚步,看姑姑到底要说什么。
“宋灵素,我本好心调教你,对你仁至义尽。岂料你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就等着自食恶果吧!休怪我无情!”姑姑狠戾瞪着宋灵素。
她毫不示弱地冷嘲道:“恶心!无聊!别把自己捧得那么高,摔死你!”
阿琴连忙将她拉到一旁,声音低沉,慌乱道:“快跟姑姑赔不是吧!她在太后面前告了你一状……”
阿琴话说了一半,宋灵素听了不满了,暗想,这分明是她和姑姑的个人恩怨,竟然跑去告状,真可笑!不过什么太后,她才不怕!
想着太后竟然连这种芝麻绿豆小事都要过问,冷嘲太后闲得蛋疼。
她打断阿琴的话,道:“阿琴姐姐,你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该跟我道歉的是她,不是我!我何错之有啊?
“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吗?不知道言悖而出,亦悖而入吗,不知道行悖而出,亦悖而入吗?
“唉,算了,你只知道逆来顺受,不跟你讲这些。”
“可你以后不是还得回打扫处吗?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逞强没有好处。”阿琴好心劝道。
“我才不回去!”
“那你要去哪儿?”
“我要出宫,你要一起吗?”宋灵素认真问。
“戒备森严,如何能走?离开宫门,打死不论。”阿琴愁苦道。
“难道就任人欺凌?阿琴,你这么怕死吗?”
“不然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唉,不说了,我有事先走了。”她不耐烦地看了姑姑一眼,道,“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必定睚眦必报!哼!”
“那就看谁斗得过谁!”姑姑睖了她一眼。
宋灵素来到槐香苑外,院子里一片嘈杂,只听左香槐在苦苦哀求:“皇上,臣妾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请陛下息怒,原谅臣妾,不要让臣妾去冷宫啊。
“人不是都有悔改的机会吗?请陛下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
“臣妾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做个好人,对所有人都好。
“再也不做让陛下生气的事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左香槐难道被打入冷宫了?因为什么事情?宋灵素凝眉揣测。
并暗嘲诺盛生是个无情冷血奇怪的家伙,不是贬她去打扫处,就是打发左香槐去冷宫,他是有多讨厌女人呢?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呢?
她根本就猜不到,他是因为听说她被左香槐欺凌了才这么做的。
可她和他之间的误会,让她不会这么去想。
不过这入冷宫的是左香槐,她甚觉痛快!
原来姑姑将事情告发到太后那里,太后还没有来得及下令查办,皇上诺盛生就抢先一步赶到槐香苑了。
现在他聪明多了,既然身边仆从有太后的眼线,他亦在太后身边买了眼线,太后的言行他都一清二楚。
太后本欲叫左香槐去福寿宫问话,来报的太监还没到,就被皇上下令打发到冷宫。
他生怕其中有差池,所以亲自来了,在他心里,每一个欺负宋灵素的人,都是和他过不去的人,他自然要给其苦头吃了。
宋灵素在打扫处受辱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不能前来慰问,只能躲着心痛和着急。
他本不想插手女人们的事情,可太后既然要管,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再说了,他一直对太后有情绪,正愁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可巧左香槐撞到枪口上了。
管她左香槐的亲爹是不是内务府大臣,说白了是太后的走狗而已,先将左香槐打入冷宫,她爹日后再找点事给削职。
他要慢慢地把太后身边的人给一个个铲除!
此刻左香槐,依然苦苦哀求着,诺盛生却震怒道:“立刻将左氏送至冷宫,不得有误!”
宋灵素在院墙外将一切听得清楚,暗想,他何时变得如此霸气了?
想着左香槐得到了惩罚,她转身欲走,走,去哪里?打扫处,妙意阁,还是雨霖苑?
那就去见见凤玉雨吧,好久不见那丫头,怪想念,只是如今自己这身份,凤玉雨会介意吗?
这样一想,不免忐忑了,在打扫处这么久,也不见凤玉雨去探望她,难道昨日的姐妹情分已经没有了吗?
而且不请而去,若是遇到梅妃啊蓉妃啊那些人该怎么办?一定免不了被奚落。
罢了,不去了。不想见到某些人而坏了心情。
她顾虑重重,打消了去见凤玉雨的念头。
不去见只是为了省心,只要凤玉雨过得还好,她就当她们已经见过面了。
反正她相信,日后多的是机会和凤玉雨在一起,离别越苦重逢才会越甜。
“起轿,回顺源殿——”太监扯着尖利的声音吆喝。
槐香苑里皇上准备回顺源殿了,宋灵素赶紧背过身去,面朝墙壁,希望自己不要被皇上发现。
诺盛生半躺在轿子的座椅上,双目紧闭,命令道:“去打扫处。”
去打扫处?宋灵素不解,暗想难道是去找打扫处的人问虚实?可这有什么好问的,犯得着亲自过问吗?
反正打死她也不会认为,皇上去打扫处其实是为了看望她的。
暗想原来皇上也是闲得蛋疼之人。
一直见不到他的面,以为他国事繁忙,没想到他的闲工夫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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