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一刻,你承认,你惊住了。眼前的那位笑容温和的少年正在温柔的亲吻一位笑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那女子妩媚风情,穿一白色轻纱,宛若狐妖。
咯咯咯,女子腼腆的笑了笑。用纤细的手指刮了刮少年的鼻尖。随即便又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缠绕少年垂在耳边的发,而少年却目光含笑的看着她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无动于衷。
你看了看棉腰,又看了看他。
你承认,这个时候的你是有些伤感的,因为你的眼泪不知何时如她一样,泪水铺满脸颊。她痛,你甚至觉得你比她还痛的撕心裂肺。
不多时,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南舟子呢,你说你突然对我司马烟柔情似水,是不是有所居心呢?
男子只是笑了笑,轻轻的吻了吻女子的额头。
是不是所有的沧海桑田都只是心田那隅潜盼,是不是所有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都比不过红尘私念,不然为何那日还听他对她说:棉腰,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城民,棉腰,我定会护你周全如今却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呢?
你扭头看了看棉腰,她亦何尝不是凄凉呢,那微微颤动咬紧的双唇早已被咬出了血,那样的妖艳。
西风轻拂你们的长发,长空燕叫在碧溪上,不远处的断壁残碑石缝中的苍松野草,如今都那样的安静。
良久,她从那牡丹花旁起了身子,信步离去。
你又跟着她轻轻的走着,一路上,她着似都不曾注意你。
她的步子僵硬,不似你那样的轻灵。
你跟着她绕过了牡丹园,绕过了百草林,绕过了青青溪,绕过了翠玉滩,她便上了一楼上,而你现在却止了步。要进去吗?你想。突然间你就想到了《虞美人》中的那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罢了!来就来了,趁着朱颜还不曾改,雕栏玉砌如今还在,内心深处的谜团,也是时候知晓了吧。
随即,你便进了楼上只有一处雅间,所以你很快就知她在这里。站在那扇木制的双扇窗前,你想都无想就用手指点破了窗上的薄纸。透过那个小孔,你看见此时的她站在一处红色雕花书案前,书案上有张玉液纸,薄薄的似轻纱,随后她便把右手食指放在樱唇里咬破了。手指咬破的那瞬间,有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她便用那血液在玉液纸上写着清秀的秀楷。
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有眼泪砸在玉液纸上,轻轻的晕开来。
她写完后,便轻轻的躺在了书案上,嘴角上有妖艳的笑容,眼睛里有醉人的薄凉。红色的长裙如今是那样的刺眼。
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的透明起来,随即越来越亮,随即开始慢慢的凋谢成桃花瓣。那花瓣从她的玉足往上逼近,粉红色的桃花瓣轻轻的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一片,两片,愈来愈多片;那花瓣好美啊,就像桃花国里那清晨煽动翅膀的小精灵;那花瓣好美啊,美的连屋内不远处的天女散花屏风都黯然失色。
愈来愈多片的桃花瓣从她的身上凋零;
愈来愈多的蝴蝶闻着桃花香,从门缝钻了进去;
那五颜六色的蝴蝶轻轻的在她的周围盘旋,似花浪海洋。
你在止不住的颤抖,你在害怕,你在迷惘。
你在不知所措。
她的身体凋零的愈来愈快,你知道那是死亡的讯息,死亡正在接近她。可是,你帮不了她。
门被人大力的踢开来,看到那人的到来你眼前一亮。
南舟子,你还是来了呢。多好,你来了,多好。
此时的他右手捧着用玉石装着的液体,额角上的汗是那样的透明。
不要,他厉声大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手里的液体在上一瞬时,全部洒在了那飘零的桃花瓣上,而他在地上无助的跪着,你知道,那是怕挚爱彻底消失的脆弱。
液体淋落在桃花瓣后,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桃花瓣顺时从地上全部飞扬了起来,直到好久好久以后,女子的身形才又从新变得清晰起来,只是看到那清晰的容颜后,你惊呆住了。
因为,
你看到了一张和你一摸一样的脸。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不清楚。
只记得你要推门进去之际,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然后,
你又做到了那个梦。
又是那个战场,又是那个桃花肆意飞扬的战场。
周围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满地的桃花瓣,满地的你们桃花妖的尸体。
浓重的桃花香充斥着每一粒尘埃。
一切对你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可又那样的匪夷所思。
还是那个穿着桃花战甲的女子,手里拿着那条桃花鞭。她背对着你而立,长发肆意飞扬。
不多时,从黑暗深处走来一个人。那人穿一身黑衣,用黑纱蒙面,可是纵使他的摸样被黑纱遮盖住了,可是你却还是可以从他的眉眼中看出来,那是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子。
你是谁?穿着桃花战甲的女子问。
男子只轻笑出声,但却一言不发,只是那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欲走。
他的举动,让她有些恼怒。便颤抖的用手中握着的那条七尺桃花鞭,一手挥掉了那男子脸上的面纱。
看到那张脸后,她笑了。
笑的眼睛发亮。
笑的月亮吐出了白玉盘。
笑的有眼泪砸到了脸颊上。
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