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长大常年与大山为伴的温虎女只见过村里的老老少少,而且村里的男人都以打猎为生,常年都是破衣婆娑的在林子里爬来滚去,都是那种脸色黝黑,胡子邋遢的形象,哪有如此精致干净的啊。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感觉很遥远,肯定不是本地人,等他醒了一定好好问问他是从哪来的。而且一定要带到村里,让他与家里人认识,如果能留下就好了,说不定……,想着想着,虎女的脸不由得红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眼前这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这里离村子少说也有30公里,回是回不去了,今天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还好有这里大野猪,可以烤了吃。
肉烤好了,温虎女自己先拿了一块自己吃起来,这时她听见有人哼了一声,她马上高兴起来,看来他要醒了。虎女忙走到那人身边,用手整理了一下盖在男人身上的大衣,看到这人的眼皮慢慢的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睁开眼后他警觉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大感一声“你是谁”,猛的坐了起来。虎女吓了一跳,她听不懂他说的话,看来他真的不是本地人。男人坐起来看,拉动了伤口,一瞬间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豆大的汗珠在他苍白的脸下流了下来。
虎女一看,急忙跑过来用双手摁住了他的伤口,并大喊着:“不要动、不要动,你还要不要命了,看看,血都流出来了,赶紧躺下!”。男人虽然警觉,眼睛充满敌意,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行动,当他看这个女人并没有恶意,才稍稍的放松了警惕,慢慢的躺了下来。温虎女赶紧跑过来给男人的伤口撒了些止血的山药粉,这些药粉是猎人进山必备的药品。并用随身的绷带给他做了包扎。男人安静下来,他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恶意,从面部表情及动作的轻柔度上来看,她还对自己十分的友好。
温虎女不停的问着他话,他也听不懂,他凭着直觉有时点头,有时摇头。有时他也会说两句话,温虎女也听不明白,他也只能用手来慢慢的比划,根据说话的发音,温虎女判断这应该是一个日本人。
不过还好,两人毕竟都慢慢建立起了信任,没有敌意了。温虎女给他喝了热水,并给他拿了烤好的野猪肉来吃。虎女坐在身边,她不停的用手抚摸男人的伤口,并不停的说:“多亏你救了我,不然受重伤的就是我了,一旦受了伤,我是无法回家的,我一定会死在林子里,我阿爸与阿妈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照顾你快点好起来“。男人好像听懂了一般,不停的点头,这让虎女很受用,火光照着她光滑的脸庞,还算精致的五官在光线的迷离中火光中很美丽。
温虎女与那个男人在山洞中一起呆了一天一夜,两人产生了感情,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温虎女非常喜欢这个男人,她觉得这个人跟村里的男人都不一样。结果第二天下午,男人发烧了,温虎女就潜回村子给男人拿药,等她再次来到山洞时,男人不见了,她只在洞中发现了一个金色的牌子,不知是男人丢的还是留要她的。
这些都是当年温虎女偷偷讲给堂妹温荣的,这些细节只有温荣一个人知道。
后来温虎女又多次到山上去寻找,再也没有发现男人的踪迹。
到了第二年春天,温虎女的肚子慢慢大起来,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这姑娘怀孕了。这就像一颗炸弹在这个小山村轰然炸开,那些当年向温家求婚被拒的家庭都幸灾乐祸的传播着这种丑事。在那个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年代,公社的工作组很快就进村了,他们首先绑了温家父女,认为他们丢了社会义的脸,每日都是暴打,逼迫温虎女交待与她“通奸”的“野男人”。在被打无数次后,温虎女只说出了那个男人是一个日本人,当工作组要她领着去抓那个人后,温虎女把大家带到了一个山洞,而那个山洞早已是一个空洞。工作组的领导恼羞成怒,当即决定夜里对温老枪与温虎女使用重刑。
当时温荣的爸爸纠结了几个兄弟,连夜里偷放了温家父女。当夜温老枪就带着温虎女走了,送他们离开村子的就是温荣,温虎女是温荣最好的姐姐,她有点舍不得姐姐离开。温虎女被折磨得有点神智不清,她当时坚决不离开,她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好个日本人的,她就是死也要在村子里等着日本人来接她。
没有办法,温荣和温老枪把温虎女绑了起来,温老枪背着温虎女走了,送出村子后温荣一个人到了家。
村子里的不知道温虎女去了哪里,温老枪十天后才回到村子,回来后他说女儿跳了图门江,他沿江追了十来天,也没有找到尸体。工作组没有办法就把温老枪抓到了公社,关了差不多半年才放了回来。
几年后温荣才知道,当年温老枪把温虎女背到了一百多里外的桦树湾子,那里有一个温老枪的死党,那个老人绰号“吊山僵”,是桦树湾子村的老枪把式。当年他曾与温老枪***过土匪,走投无路的温老枪只能偷偷找到了老伙计。“吊山僵”当即在桦树湾子给温虎女找了一个人家,据说是一个年岁有点大的老实人,姓马,结婚时温老枪也在,温虎女是被绑着去的,直到温老枪回来时,温虎女还被绑着。
温老枪很可怜,为了女儿他付出很多,但女儿从此恨上了他,再也没有回到村子,老两口在孤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