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带着孙老三还真是麻烦,想通之后对孙老三说道:“三愣子,要不这样,我带着膀柱子和他手下的几个弟兄去接我娘,剩下的都跟着你回虎头岭,等我们接到娘马上去虎头岭,有膀柱子他们带路我们很快就可以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孙老三也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玩笑而已,带着伤的自己无论是留在张家庙还是跟着许洪都是一件危险之事,既然膀柱子跟许洪和大熊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想通此节便痛快地答应下来。
许洪见孙老三已没有异议,拎起开山斧对膀柱子说道:“膀柱子,你留下一半人把这里的后事处理一下,剩下的跟我们去抢张宗礼这个大户,把值钱的和吃的全部带上虎头岭,明日就让你们的临时老大……”说着指了指孙老三笑道:“让他犒赏你们,怎么样?”
膀柱子闻听大眼珠瞪得溜圆,转身对那些叫花子兵嚷道:“兄弟们听没听见?明天我们就有肉吃了!”
“大哥,今后我们就跟你们干了!”“对,干了!”“干了!干了!”从一个人喊“干”,到几十人一起嚎叫,还真有一股气冲霄汉的气势。
许洪留下受了伤的孙老三协助膀柱子处理后事后便和大熊带着剩下的喽啰举着火把直奔张宗礼家。
张宗礼不愧是张家庙镇的族长,其家宅占地极广,黑灯瞎火地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房舍绵延不绝。此时张宗礼家大门紧闭,院里不时地传出凌乱的脚步声,许洪也不问话,抡起开山斧“咔嚓”一声就把大门劈成两半,带着众人杀进院里。
大院里所剩无几的看家护院看到这架势早已一哄而散,许洪和大熊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张宗礼的家宅,在一个没来得及逃走的护院带领下很快来到粮仓,等打开粮像小山似的粮食堆在众人面前,足有几千石!
望着这么多的粮食许洪赶紧打发众喽啰寻找运输工具,过了大半天才收集到二十几辆车,其中还有不少独轮车,等把所有的车装满后粮仓里的粮食还有一半多,急得许洪问大熊,“大熊,你说剩下这么多粮食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要不你就送人要不就一把火烧了。”
许洪一听大熊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坐在粮袋上等着孙老三他们。
此时的“河西客栈”已升起了熊熊大火,少顷就听到大院外传来人喊马嘶的喧闹声,许洪赶紧和大熊走出大院,只见一辆马车拉着一口棺材,上面趴着孙老三,每个喽啰都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马,看得许洪啧啧称奇,问道:“三愣子,你怎么爬到棺材上面了?”
孙老三呲牙咧嘴地从棺材上爬下来,跳下马车骂道:“操!这个傻蛋膀柱子,非得给他嫂子找一口棺材,说得拉回虎头岭与他大哥埋葬在一起,这不就把我挤到上面去了。”
许洪听了呵呵直笑,对膀柱子的这番情义也是暗自佩服,不愧跟自己叫一个名字,见膀柱子拎着铁锤朝自己走来笑道:“膀柱子,我们把张宗礼家里的粮仓打开了,可是里面的粮食太多了,装了二十几车还剩下多大半,你说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把这些装好的全都拉回去,卸下之后再来一趟,拉它个十趟八趟的不都全拉完了,你说是不是哥?”
“是你个鬼!”许洪笑骂道:“你以为这张家庙镇是你家开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死那么多官兵白死了?”
膀柱子被许洪骂得咧嘴直笑,道:“那就全烧了!”
“那可不行,”许洪摇头道:“俺娘说了,糟蹋粮食会遭雷劈的!”
“那你说怎么办?”
“算啦,就丢在那里,谁得到就算谁的,咱不操那闲心。”许洪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放任自流,任其自然了。
“那些猪怎么办?”大熊刚进大院时就听到了猪叫的声音,心中一直惦记着,听说都不要了赶紧问道。
“拉呀!”膀柱子一听还有猪当时就急了。
“哪有地方放?”
“都绑在棺材上,弟兄们半年都没见油腥了,这些猪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许洪想想也是,于是又指挥大家把张宗礼家里的七八只猪羊绑到棺材上,然后大伙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开出张家庙镇……
出了村镇十几里便是岔路口,两伙人开始分路扬镳。孙老三跟着大队人马奔向虎头岭,而许洪和大熊则带着膀柱子和两个虎头岭的喽啰骑着马向北面的固始驶去。
天蒙蒙亮几人便来到离许洪家不远的一片树林里,众人随许洪一起跳下马,膀柱子和另外两位喽啰一屁股坐在地上,每个人都从后背解开一包裹三下五除二打开,膀柱子在一堆残羹剩饭当中挑出两只鸡腿递给许洪和大熊,说道:“来,咱们先吃点,等吃饱有力气了再跟你进村厮杀。”
看着五颜六色的鸡腿许洪蹲下身子把鸡腿推给膀柱子,笑道:“我们俩昨晚吃过了,你们还是自己用吧!膀柱子,你们几日没吃饭了?”
膀柱子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答道:“三天了,三天只吃了一个菜团。”
看着几人饥不择食的可怜像,许洪站起身说道:“膀柱子,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接家人用不着厮杀,过一个时辰我就回来。”说完转身走出树林,见大熊跟了出来许洪站住脚劝道:“大熊,你也别跟着,你们都是生面口跟我进村反而不便,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