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孛用手指了指呆如木鸡的许洪众人,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是我让他们回固始回家接亲人的,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老弟不胜感激!”
“这个……”史柏庆见满地的尸体一时犹豫不决,黄孛知道姓史的有难处,马上说道:“史将军请放心!你这些死难的兄弟我都有交代。”
“怎么交代?”
“黄孛驱马来到史柏庆跟前小声说道:“史大哥,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能借个步说话?”
此时正好马坤易拎着一包银子来到两人跟前,黄孛接过银子差一点被坠下马,心说这五百两银子怎么这么沉?估计没有三十斤也得二十多斤,费力地递到史柏庆跟前说道:“史大哥,这五百两银子是咱们合兵一处的酬劳,你让你的弟兄们数数,我们俩到那边单独谈谈。”
史柏庆接过这沉甸甸的一大包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递给手下屁颠屁颠地随黄孛来到树下,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肩并肩坐在一起,还没等黄孛开口史柏庆抢先发话:“米将军,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有话直说了,那些冤死的兄弟你想担当的话最少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指头,“每人二十两抚恤银怎么样?”
此时的清廷对战死的将士抚恤银基本在十两到五十两之间,这是按满、蒙、汉八旗和绿营兵这个顺序排列的,绿营兵排在最下层,史柏庆拿黄孛不实数张口就要二十两,黄孛也不予计较,但是面上还得装出痛苦的样子,踌躇半响说道:“史大哥,我知道你有难处,刚才送给你的五百两是我们合兵一处的酬劳,事成之后我们再lùn_gōng行赏,至于那些战死的兄弟就麻烦史大哥自行处理,我就给大哥五十两黄金怎么样?”
史柏庆听完差一点背过气去,强打精神稳住心神,黄孛察言观色全都看在眼里,为了不露马脚放长线钓大鱼,黄孛接着说道:“史大哥,不过你兄弟身上没带那么多,只能先给史大哥送上二十两黄金,剩下的等消灭了黄家叛匪如数奉还怎么样?”
史柏庆刚想答应,马上感觉这里有蹊跷,为什么这米将军对自己这么慷慨?难道他想独吞黄家的那些细软?不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到时候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失去发大财的机会那可亏大了,想到这朝黄孛笑了笑,“米将军,既然你手头不宽裕那咱就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咱们现在既然合兵一处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些战死的兄弟我自有办法向上峰交代,这些黄金还是兄弟自己留下吧!”
咦?黄孛彻底被史柏庆这几句话说蒙了,还真有见利思义的君子?刚想讨教一番只听史柏庆接着说道:“米将军,你说的黄家逃走时带走了多少细软?”
靠!听到这话黄孛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上了那些子虚乌有的黄家细软了,自己差一点就被眼前的“君子”感化了一回,假装为难的样子沉默不语,直到史柏庆的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才叹口气说道:“嗨!史大哥,我也不瞒你,黄家逃走时带走了八车金银珠宝,还有几十名貌美的年轻女子,要不李大帅也不能下这么大的本钱悬赏缉拿,既然大哥把我当成朋友我也不能暗藏私心,到时候除了留给大帅一车外其余的我们俩对半分怎么样?”
黄孛话刚说完,史柏庆抓起黄孛的手“啪”地就击了一掌,笑道:“还是米将军豪爽!那咱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可以出发,不过史大哥,我听说胜保大人回家丁母忧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弟你不知道,现在安徽、河南捻匪闹得太凶,朝廷没办法紧急又把他调了回来,过不久就可以打回安徽。”
黄孛闻听大吃一惊,这眼前的李昭寿叛军还真得抓紧时间摆平了,否则等胜保回到安徽自己就会满盘皆输,也不知道大胡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由得心急如焚,强压下心中的惊惧试探地问道:“史大哥,胜保大人怎么就派你们这点人马去叶家集?”
“米将军有所不知,本来胜保大人准备派两营人马前去助阵,赶巧胜保大人的好友苗沛霖派信使前来求援,说徐立壮勾结捻匪在淮河以北的鲁口子一带进行造反,没办法就先派我率领一协人马前去与李昭寿汇合,”说道这史柏庆撇撇嘴,嘲笑道:“不是大哥瞧不起你们,你说你们那多人马却收拾不了一个当地土豪,连胜保大人都瞧不起你们,骂李昭寿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上不了正席的狗肉!哈哈哈……”史柏庆连讽带嘲笑道:“不过这句话你可别传给你们大帅,以后都在一个槽子里吃饭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感情对谁都不好。”
“史大哥放心,我嘴严着呐!不过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人心涣散大帅也是有口难言啊!”
“好了,好了,米将军,咱就不操那些闲心了,咱们得赶快行动,只要把眼前的这票买卖做好了那以后不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史大哥说的对,机会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黄孛现在着急的是怎么安排许洪的家人和那些来路不明的叫花子兵,要处理好这些事情必须得把眼前的绿营兵安抚好,见史柏庆比自己还着急赶紧说道:“史大哥,小门楼离这里只有十多里的距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准备天黑后再偷袭,所以我们现在得在小门楼附近找个地方潜伏起来,不知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