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在淠水西岸的一片树林里,黄孛眺望着滚滚淠水不仅心潮澎湃,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虽然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但是面对着比以往任何对手都强大许多的庞然大物,自己率领年轻的独立团骑兵真的能够击败李昭寿的千军万马吗?黄家大院隐藏了多少人马?六安城内有多少驻军?李昭寿还有没有其他的外援?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可是箭已上弦已没回头路,好在自己还有三件秘密武器:地雷,手榴弹和水上爬犁,人少了我就咬你一口,人多了就跑他娘的,本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方针,打不死也让他脱一层皮,万不得已就漂水过河。嘿嘿……一想到隔着河水干瞪眼的李昭寿,黄孛情不自禁偷笑起来,走到仇九、厉三枪跟前问道:“怎么样?爬犁和榆木炮都捆结实了吗?”
“放心吧,团主!”厉三枪拍着搭在马背两侧的麻袋答道:“这是水上爬犁,那面装的是榆木炮,我们用了三股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不会出一点问题的。”
黄孛摸了摸装在麻袋里的爬犁和榆木炮,悉心诲语的说道:“我们独立团几百号兄弟的安全就全落在它们身上了,一定要小心守护,不能出一点差错。”
“团主,我们俩用性命保证,只要不死,这些东西绝不会有一点毁伤。”
“说什么呢?娶老婆了吗就死呀死地挂在嘴边,”黄孛朝俩人行个礼说道:“好日子在后头呢,好好活着!”说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朝马杰挥了一下手,“开始行动!”
马杰随即翻身上马,带着等候已久的三营士兵朝西面的转弯处疾驰而去,少顷便来到官道。众人跳下马三下五除二就从马车上卸下几个栅栏和鹿角横在路上,一个临时的简陋哨卡像变戏法似的坐立在道旁,三位正朝六安方向赶路的行人迅速被拦截扣下,而往叶家集方向的行人则全部放行。望着马杰做好这一切,黄孛转身也爬上马,朝田庆庚点点头,二百多人的队伍有序地驶出树林,紧随其后的十多辆车马队也陆陆续续驶上大木桥。在桥上黄孛留下几名按放地雷的士兵后便直奔黄家大院,跑了一炷香的功夫队伍在离黄家大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后停了下来,众人随黄孛一起跳下马静静等待着……
当天色完全暗下,扛着五架竹梯的独立团士兵在秦抽抽和邢武师、鲍鑫带领下悄悄潜向黄家大院,黄孛、马坤易和卫朵紧随其后,不一刻众人便来到“护城河”边。稍微观察一下四周动静,田庆庚便指挥二十名士兵迅速把五架浮梯搭设完毕,十几人小心翼翼地摸到墙根下,掏出预先准备好的锹镐慢慢地挖掘着院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半柱香功夫一个水桶粗的穴洞就挖掘完毕。
“可以啦,”黄孛朝旁边的秦抽抽三人小声说道:“听到爆炸声就带领人质往这里冲,我们在对岸接应你们。”
邢武师二话不说从腰间解开带着钩子的绳索走到围墙下,轻轻一甩,飞天爪便稳稳抓住院墙,用力拽了拽感觉抓牢了,附耳朝鲍鑫小声嘀咕几句,便呸呸地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双手相握搓了几下,左前右后抓住绳子,单脚点墙双膀一较力,噌噌噌几下便登上了围墙,转身把绳子丢给下面的秦抽抽和鲍鑫二人。鲍鑫拽住绳子像狸猫似的也轻轻松松登上围墙,然后二人一起把秦抽抽拽到院墙,三人静静地观察一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练武场紧靠黄家大院北侧,秦抽抽轻车熟路地绕到厢房的东边,观察完周围情况后便返回房后低声道:“厢房三个门口各有一名叛军守卫,在他们前面的练武场上全是驻军,中间点着一堆篝火,如果惊动了守卫难免被大队人马发现,怎么办?”
“抽抽,你能不能悄悄地干掉最南边的那名叛军?其余的两位交给我俩来处理。”
“不行啊,我功夫一般,偷袭一下还可以,想不出动静太难了。”
“那可怎么办?”邢师傅焦急地问道。
秦抽抽望着已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寻思片刻说道:“救晁爷他们不一定非得全部消灭守卫,咱们可以这么办!”说着附在二人耳旁嘀咕了一通,听着二人不停地点头,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开始分头行动。
但见邢师傅双手扶在墙上,鲍鑫后撤几步深吸一口气,几步跑到跟前腾空跃起,右脚蜻蜓点水点在邢师傅的后背借力向上窜去,两手顺势抓住屋檐双膀一用力噌地上了房顶,回头丢下绳索把邢师傅拽上去,二人毫不迟疑迅速越过屋脊趴在守在正门的叛军上方。邢师傅掏出绳索把绳子系在鲍鑫的脚脖上,鲍鑫则从衣囊里掏出一只细长的梭镖咬在口中,完后轻扶房檐大头朝下慢慢坠下,等离叛军还有一尺距离时右脚轻拉绳索,整个人霎时直冲而下梭镖闪电般刺进叛军的动脉,单手顺势勒住守卫的脖子翻身紧贴叛军身后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快捷地抱着守卫闪进屋内轻放在地,抬头见师兄已杳无声息站在叛军原来的位置上,整个过程从偷袭到换位配合的天衣无缝,鲍鑫这才转身走进厢房,借助微弱的灯光发现里面只绑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看面目与大熊长相极为相似,便掏出刀迅速割开绳索说道:“你是晁爷吧?我是黄公子派来营救你们的,其他的人质在哪里?”
晁龙活动活动手脚,小声道:“他们都在东西厢房,就你俩人?”
一句话鲍鑫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