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壮帅部,八位独立营的头头脑脑围在长桌周围分坐两旁,除了秦抽抽和贺振东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外,其余的都是独立团的老人,几盆肉食外加白菜豆腐摆满长桌,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热气腾腾。
黄孛首先发话道:“在没开吃前让马前辈给我们念念战利品,就算加一道下酒菜好不好?”
“好!”大伙热烈地响应道。
“团主,”马立山看着黄孛满脸期待的样子笑道:“恐怕你要失望了!”
闻听此言黄孛很是诧异,问道:“难道这徐立壮比鹿牛蒡还穷?”
马立山掏出一张纸清了清嗓子念道:“白银三千二百两,制钱七千吊,铸铁炮三尊,榆木炮一尊,鸟铳六杆,抬枪两杆,粮草、帐篷、刀枪矛等器械若干。”
“靠!这么多人马还控制着这么繁华的地段只比鹿牛蒡的韩家冲多出这点,有的甚至还不如韩家冲多,这买卖可赔大了!”黄孛捶胸顿足地叫道。
“是啊,”马立山也感慨着说,“本想补充补充家当,但是却事与愿违,徐立壮去寿州时带走了十马车的金银财宝……”
“什么?带走了十车?”黄孛带着哭腔问道。
“是啊,我和贺振东问了许多人都不知何因,”马立山吁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大的收获,二百六十匹战马和十八辆马车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另外十三家大户虽然没有开始统计,但听贺振东的意思各家的家财可要比徐立壮拉走的多得去了。”
听马立山这么一说,黄孛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振东兄,那这些大户能有多少家财?”
“具体数字我可说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随便挑出一家都要比徐立壮强百倍!”贺振东答道:“不说别的,就说从金寨逃出来的姜老财吧,来叶家集短短几日就花了一万两白银购买了周家大院和一家临街的商铺。”
“呵呵,你别说这姜老财还挺有家底的啊!”黄孛叹道。
“团主,”马立山接过话,“这姜老财还不算叶家集十三家之一!”
“那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外来户吗?”
“不是,家财家财有家还得有财,这个家可不是花点钱就能买到的,那是靠家什、田地、山林、商埠等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就拿十三家之一的倪府来说吧,每年收取的地租就有五千石以上!”马立山瞅着渐露笑脸的黄孛问道:“你还伤心什么呢?团主!”
是啊,肉都烂在锅里了,还怕滴出的几滴汤汁?黄孛转悲为喜赶紧招呼大伙开怀畅饮,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起来……
趁着大伙热火朝天的闲暇,黄孛问靠在自己旁边的李忠,“这次战斗伤亡如何?”
“团主,伤十九个战死二十八个。”
黄孛听了大吃一惊,“不是撵着兔子跑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伤亡?”
周围人也都因为黄孛的大声停止了喧闹好奇地看着二位。
“本来一切顺利,除了几个刚进寨门忘记卧倒的兄弟被自己的手榴弹炸伤外无一人阵亡,谁知道冲进中院时被一门土炮轰中,这才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姜万拳不是不重视火炮吗?炮管里不是都掏出鸟窝了吗?何处冒出会使用火炮的炮手?”黄孛百思不得其解连问三个为什么。
“黄公子,这件事怨我,”贺振东愧疚地站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老窦头有如此技能?这才给兄弟们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黄孛虽然越听越糊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碰倒意外啦!赶紧让贺振东坐下问,“你说说这个老窦头是何方神圣?”
“老窦头既不是练勇也不是团练,他是灶房里的一个厨子!”
“厨子?”黄孛听后真是惊诧万分,“灶房里的一个厨子?他现在在哪?”
“我想起来了团主,”李忠接过话,“是有这么一个白发老头,听说被兄弟们砍了两刀仍进灶房里啦。”
“伤得重不重?”
“不清楚。”
黄孛见大家都放下碗筷看着自己,忙压下心思劝着大家,“大伙该吃吃该喝喝,我和振东兄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带着卫朵随贺振东走出大厅。
一行三人来到灶房,一排大号油灯碗把屋里照的灯火通明,百八十人正围着十几张桌子推杯换盏地聚餐,见黄孛进来有站起来行礼的还有坐着不动的七零八落参差不齐。
“大伙接着吃喝,我来找个人,”黄孛招招手让大家坐下,“有个叫老窦头的谁知道在哪?”
十几个人一起用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三人便转身朝里走去,后面还不时传来窃窃私议的声音,“这位是谁呀?振东兄还得低头哈腰跟着。”“是啊,看架势地位还不低呀!”
有认识黄孛的独立团士兵自豪地说道:“这就是我们独立团的团主黄孛黄公子!”
“啊?”“这么年轻?还没长胡子呢!”
“啪”地一声,不知哪位打了这位一巴掌,“找死啊你,是不是几碗干饭撑着了?还想不想分地啦?”
走出不远的黄孛苦笑着摇着头,怎么做好这些良莠不齐的降兵思想工作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实在不行回韩家冲也来个“三湾改编”,建立起士兵委员会,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否则一遇到挫折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队伍就会土崩瓦解,到那时真是欲哭无泪悔之晚矣!
黄孛推开掉了几块木板的破门走进小屋,只见一位盖着油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