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用什么?”冯东篱好奇地问道。
“用嘴。”
“用嘴?”
“对,就是用嘴,用嘴活活地把狗咬死!所以周围人背地里都管他叫李疯狗。”
“少爷,不就是一条疯狗吗?我一棍子能把他稀屎打出来。”
“哈哈哈……”大熊一句话把大伙都逗笑了,场上气氛顿时缓和不少,黄孛笑着接着道:“大熊说得对,我们华夏独立团就是专打妖魔鬼怪的,不管他是疯狗也好,饿虎也罢,谁挡着我们道了,我们就让他变成死狗、瘸虎。”黄孛转过头问李忠,“李师傅,你知不知道李昭寿在六安有多少兵马?”
“听说他有四万多人马,驻防六安城的足有六千多人,”李忠回答完忍不住地问道:“团主,你不是想打李昭寿吧?”
“对,这一仗必须打,而且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打!”黄孛激动地提高嗓门说道:“只要在这个期间打了李疯狗,那对我们独立团有两个天大的好处。”
“什么天大好处?”冯东篱已经对黄孛佩服的五体投地,见黄孛两眼发光就知道其鬼点子又来了,马上用期盼的眼神问道。
黄孛哪知道冯东篱心里的小九九,接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第一,现在打李昭寿,朝廷一定以为我们站在朝廷一方,因为我们打得是长毛,事后清妖来了就不会把我们当成敌人,虽然是暂时的,但是对我们独立团来讲太重要了!最起码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装大自己;第二,现在打李昭寿,太平军和捻军事后也一定感谢我们,因为六安的李昭寿正和清妖秘密勾结准备献城投降,而这件事外人还不知情,打了李昭寿朝廷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既然外人不知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冯东篱紧追不舍地问道。
“嘿嘿,”黄孛心说亏得我有点撒谎天赋,要不在这个陌生年代混早晚得露出马脚,于是心不跳脸不红编着谎话说道:“这次我在叶家集和县太爷康刈子密谈了一次,他想做六安的知府,苦于手里没银子,我就答应借他一些银两作为活动上司的费用,二刈子一高兴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助我也?”
“是啊,”冯东篱高兴地说道:“公子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是不是老天爷就在你旁边啊?”
坐在黄孛旁边的马坤易闻听此话赶紧站起来离开座位坐到黄孛原先的位置说道:“大家别看我,我可不是天老爷。”
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呵呵直笑,等笑声稍停李忠趁机又问:“团主,我们八百多人,到时候留下看家的最多能出动五百人,这五百人对六千多人能行吗?”
“是啊,这相差也太悬殊了!”冯东篱也添油加醋说道。
“这点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要和李昭寿的六千人拼个你死我活,目的只有二个:消灭一部分,哪怕几十人都行,向清妖和太平军双方表明态度;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方设法夺取六安的火炮,袁怀中当初送给我们两门炮,我估计六安城内还有三四门这样的新式火炮,再说李昭寿手里一定还有自己的火炮,至于什么炮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好的留下,破铜烂铁的就回炉,这样我们还可以造更多的手榴弹和地雷武装我们独立团。”
“团主,”李忠激动地站起来问道:“你说的手榴弹就是瓷瓶开花弹吧?”
“对,”说到这黄孛兴奋地搓着手,“我估计朱师傅和铁匠们现在已经搞出几枚了,等吃完饭你就把事情交接一下领着一营的兄弟们随我回韩家冲,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铁开花弹的威力。”
“李忠走了我怎么办?”听说李忠要走,冯东篱急了。
“怎么?你还想让一营营官当你一辈子保镖啊?”黄孛一脸坏笑着看着冯东篱,“我们离开金寨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你的明白?”说完日本汉语黄孛自己都憋不住笑起来,笑得冯东篱一个劲地摆手道:“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李忠走了我忙不过来。”
“怎么忙不过来?贫民协会干什么吃的?实在不行我允许你给他们发薪。”
“好了,好了,公子你别说了,”冯东篱站起来朝黄孛鞠了一躬,“你是晏殊,九柳甘拜下风!不过你能不能给我派个识字的来,这些乡亲们热情是很高,人也特别好,可是全指望我一人登记造册实在忙不过来。”
“九柳兄,你也知道我们独立团识字的人寥寥无几,要不这样,”黄孛突然想起了姐姐黄淑娟偷偷做鞋的事情,她不会是给冯东篱做的吧?何不趁机试探一下?于是问道:“过两日我让姐姐过来帮帮你,怎么样?”
一句话问得冯东篱满脸通红,旁边的李忠则低着头暗暗地窃笑,黄孛顿然醒悟,赶紧说道:“那就这么定下了,另外我回来时看见乡亲们肩挑背扛地往韩家冲送物资,那么远的路实在是辛苦,能不能在这里设个物资回收站,等攒够了用马车拉回韩家冲,这样既能减轻乡亲们的负担,又能防止坏人鱼龙混杂进入韩家冲,你看行不行?”
“行,太好了!”冯东篱听到黄孛这个主意又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朝着李忠说道:“怎么样?我说咱们团主一肚子怪主意,这回你相信了吧?”
李忠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步说道:“我早知道了,还用你说?”呛得冯东篱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惹得大家嘿嘿地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