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黄孛看着大熊笑道:“行,今日抓鬼,就便宜你这个假钟馗啦!”说完三人迈步进入酒楼,一位和黄孛年龄仿佛的少年立刻迎了上来,还没等他开口,黄孛掏出一块散碎银子递给小二,“上面有没有清静的地方?”
小二拿着这足足有自己两个月薪水的银子忙不迭地说道:“有、有,”说着抬头朝楼上唱了一句,“‘张果老’贵宾三人楼上有请啦……”唱完低头哈腰地在前面领路,憋着嘴想笑不敢笑的黄孛随小二来到二楼。十几间用屏风隔离出来的雅间错落有致地分布四周,小二领着三人来到靠西的一个雅间,一块用楷写的“张果老”木牌挂在月牙门旁,掀开竹帘,一张圆桌六把椅子摆放在雅间中间,左侧挂着四大美女的画景,另一侧则是两副书法,对着月牙门是一扇支摘窗,半开半闭的吊窗透露着无限遐想。
“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南北大菜一应俱全,本地特色卤菜更是一绝。”
黄孛被小二说的也不知点什么好了,只能求助地望着马坤易。
“你就来四个热菜四个凉菜外加五斤卤牛肉二十张烙馍一壶竹叶青,不够我再叫你。”马坤易马上心领神会地说道。
“好嘞!”小二把白毛巾甩在肩上对着外面高声唱道:“张果老四热四冷一壶竹叶青有啦!”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黄孛赶紧拦酒保,“小二哥,请等一等!”
“公子哥还有什么吩咐?”酒保弯着腰满脸堆笑。
“我想打听一个人,”黄孛放低声音说道:“我是蒋东胜的朋友,不知他今日来没来泰北楼?”
“来了,”店小二指了指对面也小声答道:“这时候蒋爷正和几位朋友喝酒,估计马上就要完事了,要不我去通告一声?”
黄孛听到蒋东胜真是在这里,心里就有了定夺,忙对小二说道:“那就不麻烦小二哥了,少顷我自会过去。”
趁着上酒菜的功夫,黄孛走近窗户,推开两下吊窗临街眺望:一排排低矮草房布满了街道两旁,一座青砖碧瓦的大院格格不入地独居其中,门口一对石狮一张一合①,两顶小轿并排停在大门口,门脸上方的“叶家集县衙”牌匾格外醒目。这就是贺振东所说的康老爷的衙门吧?从外表看还真有气派,话说回来如果没有气派也不好敛财呀!
正当黄孛胡思乱想之时,店小二陆陆续续地开始往里传菜,菜还没上完,就听对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估计这是蒋东胜他们散席了,黄孛赶紧返身走向月牙门,掀开门帘一眼就看见了正走出雅间的五位男子,因为都是公差打扮,黄孛只能冒昧地打个辑唱喏道:“哪位是蒋先生?小生这厢有礼了。”
“你是谁?”一位矮瘦的中年男子走近黄孛问道:“你我素未谋面,找我有何贵干?”
“呵呵,”黄孛直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弟是贺振东的远房亲戚,姓贾,有一份大喜要送与蒋前辈。”
“哦?”蒋东胜一听对方有礼相送,而且是贺振东的亲戚,立马堆起笑脸说道:“贤侄客气了,我和贺振东那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之间何必以礼相交?”
要不是贺振东提前给黄孛打了招呼,黄孛还真能被蒋东胜的表象忽悠了,自己也不动声色地说道:“要不请蒋前辈移步‘张果老’,让晚辈表表心意?”
“贤侄客气了,请!”蒋先生何尝听不出黄孛的话外之音,这是有事求与自己,所谓的大礼估计也是与此有关,也不露神色地随黄孛步入雅间,抬头看见大熊和马坤易两人脸色明显一怔,黄孛赶紧解释道:“这两位是我的护院镖师,请蒋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蒋东胜瞬间把疑心藏进心里,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这桌酒席算我的了!”
几句敞亮话把黄孛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玩江湖的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把你卖了还得帮他数钱,脸上却还得露出感动的样子说道:“那怎么行?这次有求与前辈,前辈赏脸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怎敢再让前辈破费?再说,”黄孛低头哈腰地把蒋东胜让到主位上,为了引鱼上钩不惜上足鱼饵继续侃道:“蒋前辈身为公职,朝廷的那点俸禄还不够前辈仗义的,哪像我们经商之人钱来得容易,今日若让前辈破费若是贺兄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的,你说是不是蒋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真是千年真言!几句话说得蒋东胜喜笑颜开,马上放下身段俨然把自己当成主人似的劝起酒来。
酒过三巡,莱过五味,黄孛看差不多了,放下酒杯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蒋东胜面前,“这是五十两的日升昌银票,分号遍布全国各个大中州府,甚至在外夷也有商号,咱们的安徽庐州、安庆和徽州府都设有分号,随时可以兑取。”
五十两的日升昌银票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硬货,不像清府发行的官票那样打了一半的折扣还无人问津。蒋东胜欣喜若狂,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推搪着,“贤弟,这可使不得!”称呼从贤侄立马长到贤弟,把银票推回黄孛跟前说道:“常言说得好,无功不受禄,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嘿嘿,”黄孛心说打你脸是轻的,要你命才是真的!双手把银票又推了回去笑道:“蒋前辈你先拿着,等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不仅应该拿,而且还拿少了!”
一句话说得蒋东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