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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中,流嫣看着静妃的膝盖,心疼不已:“母妃,既不是父皇的命令,您何苦要跪那么长时间?您看看您这膝盖,这十天半月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静妃漠然地看着双膝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仿佛腿不是自己的一样,说:“流嫣,母妃原来就告诉过你,有时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流嫣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这事,整个就让她理不清楚。 ..闷闷地应了声,流嫣只得嘱咐了几句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话,便告退了。
待得寝殿内只剩静妃和尔珍时,尔珍问:“娘娘,您这样待自己,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今日这事是我必须要做的!若非如此,只怕皇上不会真正地消除心中对我的猜忌!那么,我便不能真正安全!”静妃冷静地说。
尔珍点头:“但愿皇上能彻底相信您,严惩皇后!我们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静妃说:“如今皇后已经被皇上幽禁在凤寰宫,无论皇上心中如何打算。按着原计划继续!”静妃心中清楚,今日种种布置,并不是为了扳倒皇后,真正的目的,在太子身上!所以,打铁趁热,一定要抓紧时机!
她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太清楚皇上的行事准则,皇上从不是一个会轻易迁怒的人!所以,哪怕是皇后被废,太子也不一定会受到牵连。何况,皇后如今也只是被幽禁而已。所以,凡事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凤寰宫中,皇后睡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便悠悠转醒。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自己的寝殿中,皇后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痛的头,问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娘娘!”语晴听见声音,欣喜地跑过去,问道,“娘娘,您终于醒了吗?”
“本宫这是怎么了?这头疼得很!”皇后挣扎着坐起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方才不是静妃邀本宫去御花园吗?”
“娘娘,出大事了……”语晴略带着哭音将之前御花园中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末了问道,“娘娘,您不记得了吗?”
“胡说!”皇后一听,大怒道,“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静妃那个贱人!竟然敢对本宫使这样阴损的手段!昔年之事分明是她一手做的,同本宫有何干系!皇上呢?本宫要去找皇上,和皇上说清楚!”说着就要下**,然而不知是何缘故,她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语晴顾不上其他,只得先扶着她坐下,着急地说:“娘娘,听了您的那些话,皇上龙颜大怒,已经下令将您幽禁在此。加之又有太医的诊断,无论奴婢怎样解释,皇上就是不信啊!”
皇后心中大怒,这该死的静妃!她知道皇上心中有多么地重视安若舞,当年的事对皇上的打击实在太大!这么多年来,他对安若舞有多深的怨,如今就会她有更深的恨!只怕皇上如今已经恨她入骨!在这关键时候,静妃行此手段,无非就是为了太子之位!该死!都怪自己太过放松警惕,竟然着了她的道!
“娘娘,如今该怎么办?您可要想想办法啊!”语晴着急地说着。
皇后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同时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如今,皇上已然信了当年之事是自己所为,大概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辰儿的太子之位才行!可是,这凤寰宫已经被幽禁,该如何传信给辰儿呢?
语兰在旁边建议着:“若是太子在就好了,还可以帮着娘娘说说话!”
“糊涂!”皇后呵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将太子牵扯进来!如今皇上心中对本宫只有恨,但是必定还不会迁怒太子,若是太子此时去求情,只会叫皇上迁怒于他!”
“奴婢失言了。”语着。
皇后一掌重重击在**榻边上,怒道:“静妃太过奸诈!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害本宫,若是本宫还有翻身的一日,必定将她挫骨扬灰!”
“娘娘,仔细手疼啊!”语晴听着那声闷响,连忙抓起皇后的手。
皇后不甚在意地将她的手甩开,说:“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疼是受不住的?”皇上如此对她不信,心疼已然胜过一切。
半晌后,皇后平静地说:“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自己静一静。”
待她们都离去后,皇后方才露出她脆弱的一面。她仔细将枕头边上的精致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一看便有些年头的红木梳子。她轻轻地抚摸梳子上每一个梳齿,柔声道:“皇上,当年您曾拿着这梳子亲自为臣妾梳头,您说臣妾有着一头美丽的青丝,您愿意为臣妾梳一辈子的头发!可是时过境迁,您竟然偏听小人之言,对臣妾如此不信任!”
“娘娘,赵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有旨意给您。”语晴进来,小声说着。
皇后拿起手帕,将脸颊上的泪珠擦拭干净,起身道:“走吧。”
恭敬跪于庭院中央,皇后此时心如平镜,没有半分波澜:“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冯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理应处死,然朕特念旧情,故废皇后之位为庶人,终身幽禁凤寰宫,非死不得出!”
皇后听着赵德一字一句念来,瘫软在地,那圣旨上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如同细且尖的刺,准确而犀利地刺入她的心脏深处!没有流血,却千疮百孔!
赵德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