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比圣女大那么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焚雨感觉得到杜瑶的心情不是很好,她能够想得到杜瑶又在想赫无极了。
为了让杜瑶安静地呆一会儿,焚雨离开了外殿,整个大殿只留下杜瑶一个人。
焚雨离开后杜瑶一下子颓废地跪在地上,眼角的泪水滑落,哽咽声随即而来。不论杜瑶如何自我安慰,她始终过不了那一关,始终无法将赫无极忘记,无法忘记赫无极惨死的那一幕,无法忘记多年来与赫无极的点点滴滴,无法忘记赫无极对她的笑,对她的好,对她的爱。
她还记得那年入夏,她在容阁抚琴,他就在一旁静静聆听,那日他将妙音皇后的孤本送与她,知道后来她才知道那孤本是赫无极从郡千墨那里讨要来的,只因她喜欢。
她还记得她要嫁给吴痕时赫无极的悲痛欲绝,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是自己与吴痕的交易。后来她被魏宗打入天牢,赫无极为她几经周转,最后将她救出。
这么多年来她欠了赫无极许多,她以为自己可以用一生来弥补,可是赫无极的离开让她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出山后的这几年,杜瑶做了许多错事,打着为赫无极报仇的名号,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本不该伤害的人。如果说时光可以倒退,她绝对不会在方为忠寿辰那日在容阁吹笛子,如果她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哭够了,怨过了,杜瑶只觉得一阵眩晕,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吴痕从凤仪殿出来时始终难忍心中的怒火,一旁的秦啸见着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莫要与皇后娘娘生气了,皇后娘娘此举也是为了陛下好。”
“什么时候你开始向着她说话了!”
原本就有怒火的吴痕被秦啸这么一劝,火气更大了。他记得以前秦啸对杜瑶并不看好,怎么如今也站到杜瑶那边了?
“属下只是实事求是,还望陛下莫见怪。”
“你真的以为朕会生她的气?纵使朕再生气,朕也不会去怪她。”
吴痕说这话时露出了很少能够见到的微笑,见此秦啸不由得一惊。
“陛下......”
“别想太多了,她如今是斜雨楼的圣女,日后少不了许多事情麻烦斜雨楼去做。”
吴痕的话让秦啸吃了一粒定心丸,事实就是如此,不管吴痕如何改变,永远不变的就是他的一颗冷漠的心。
“那陛下为何要怒气离开凤仪殿?”
“杜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朕若不演得像一些,她又怎么可能去相信朕的一颗真心呢?”
听了吴痕的解释,秦啸什么都明白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吴痕,他怕爱情会冲昏了吴痕的头脑,不过好在吴痕并不是真的对杜瑶动了真情,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陛下深思熟虑,属下佩服。”
“秦啸,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你看如今的杜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了。”
“可是她还是无法与陛下匹敌的。”
听了秦啸的话,吴痕禁不住心中一阵冷笑。其实他对杜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能沉浸在儿女私情当中,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杜瑶,斜雨楼的圣女。
“好了,陪朕到郑琪儿那里一趟,杜瑶说得对,是时候去安抚一下郑将军的心了。”
“是。”
得知吴痕要前去看望郑琪儿,秦啸只好听命,其实他是想提及李沁淋的,但是一想到吴痕定是不愿意见到她,他便什么都不说了。
吴痕来到郑琪儿的寝殿时郑琪儿正在为孩子绣肚兜,吴痕入殿时让宫侍禁了声,殿内宫侍全部识相退了出去。
吴痕缓缓走到郑琪儿身前,郑琪儿太过于专注在绣肚兜上,并没有注意到吴痕的存在。看着郑琪儿认真的样子吴痕难免会有一些感慨,任凭郑琪儿平日里再过蛮横无理,她还是有一颗善良的心,最起码她会真心对待自己的孩子。
许是注意到身侧的目光,郑琪儿抬起头看到了吴痕。见到吴痕郑琪儿先是一愣,而后打算起身向吴痕行礼,吴痕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柔声说道:
“怀有身孕就不用行礼了。”
“陛下顾念臣妾身体臣妾心怀感激,可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臣妾不能乱了规矩。”
郑琪儿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吴痕拉住她的手说到:
“你总是有各种理由来搪塞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怎么,有了孩儿就觉得朕是可有可无的了?”
吴痕原本一句打趣的话令郑琪儿心中一紧,连忙请罪:
“臣妾惶恐!”
看着郑琪儿诚惶诚恐的样子,吴痕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烦,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郑琪儿这个样子,明明不是什么唯唯诺诺的女子,偏偏要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胆小怕事。
“好了,朕没说什么,你起来吧。”
原本吴痕是打算多在郑琪儿这里待上一会儿,但是现在吴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与郑琪儿待在一起。
见吴痕原谅了自己,郑琪儿起身。
“陛下既然来了便多呆一会儿吧,皇儿许久未见到陛下了。”
“议事大殿尚有政事要处理,朕就是来看看你。”
“既然陛下有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臣妾恭送陛下。”
郑琪儿是一个识趣的女人,也许从前的她是嚣张跋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