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無良和严薇薇像正常人一样先后回到了包房。喝的昏天黑地的黄门吉他们自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
酒席结束后,黄门吉提议几个人找个那种地方逍遥一下。赵朱两人自然没有异议,而無良则表示今天刚来有点累便婉拒了他们。黄门吉也不做强留,便先带着赵朱两人笑着离开了。由于黄门吉和严薇薇还没有正式结婚,按照当地的习俗,黄门吉也只能强忍着yù_wàng不能把严薇薇接到自己家住,他只是让严薇薇自己回家。
几分钟后,灯红酒绿下就只剩下無良和严薇薇两个人了。
“我送你回家?”無良笑了笑,他正打算问问老严情况,毕竟他感觉自己了解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严薇薇害羞的笑了,没有点头。
無良让她先等一下,自己把车开了过来。
“無良哥!你好厉害啊。”严薇薇小声的叫了一下,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才几个月没见,你就已经这么有钱了,我们做一辈子的工人也比不上你,你真的好厉害。”严薇薇虽然不知道那辆宝马m5的价格,但是凭她的直接这车一定不便宜!
無良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让严薇薇上了车。他叹了口气,这社会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有人躺在床上数钞票,有人挥汗如雨却受尽压迫。
宝马m5轰出一道长烟,飞驰而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無良把车开进了一个破旧的老厂家属院,在一栋墙体已经斑白的老楼前停了下来。严薇薇的家住在二楼,那是一个从外面看,墙漆已经剥落的老房子。/厨房的防盗窗也断了几根,一切都是荒芜的样子。
無良跟着严薇薇上了楼,当老严家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
“爸,我回来了。您看我把谁带回来了?”严薇薇难掩兴奋的叫了声。话音刚落,门口探出了一个头发斑白的小老头。無良几乎认不出来,这个小老头竟然就是老严!仅仅是几个月没见的功夫,老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你是...”老严迟疑的的喊了一声,仔细打量着無良,片刻后老严浑身一颤,“你不就是無良吗?”
“是的,严叔。我来看您了。”無良笑了起来,走到了老严的身边。然而老严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淡淡的让無良坐下来,便转身进了隔壁的卧室。而严薇薇则是满心欢喜的给無良倒水,洗水果,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五分钟之后,老严从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满脸凝重的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你怎么回来了,想在厂里找个工作?”老严点燃了一根廉价香烟,一边抽一边咳嗽。
“啊?”無良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混下去了又回来了?我跟你说,现在老厂都快要倒闭了,你还是另谋出路吧。年轻人还有时间,别老想着呆在厂里混日子。”老严认真地说道。
無良瞬间明白了过来,感情老严把自己当成托关系想进老厂的了。他笑了,却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道。
“严叔,这老厂到底是怎么了?”
“你果然还是想回来。”老严猛抽一口烟,思索了片刻沉沉说道,“区里的领导想收回老工业区这块地。靠着这块地从开发商那捞一笔,所以这厂子是留不住喽!黄世仁也是一心想着老厂破产重建后,坐地起价。一方面从新的开发商那里赚个差价,两一方面在新主子那某个一官半职的。这些人这么算计着,哪还有这些工人的生活的余地啊!”
“那厂里的这些工人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不同意啊。但是明天就要宣布破产重组了,也没办法。除非....”老严欲言又止,张张嘴却又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除非终止明天的破产,不给黄世仁破产拍卖的机会!听工友们在传,他外面有女人,自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他这是打算变卖全厂人的股份,一旦宣布破产,他就不用负责工人们的工资和保险金。”
無良点了点头,恰逢严薇薇端着一盘子削好的水果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在说什么呢?爸,您真是的,無良哥刚一来您就说厂子的事。您就不能唠唠家常吗?”
老严神情严肃,“你走之后不久,我老伴儿就出了车祸,医生说了,以目前这里的医疗条件是没有办法治好的。这个家里怪我没本事,我养活不起这个家。但是,就看在我当过你半天师傅的分子上,我就对你有一个要求。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她,她要嫁人了。如果你没办法改变这个家,那就请你不要来招惹我们!我已经经历过够多了,求你不要在伤害我的女儿了!”
“爸!您在说什么?!”严薇薇气得一跺脚,生气道。
“真的。我已经对不起女儿。就求你别在来招惹我们了。”
“好吧。我知道了。”無良微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無良哥!”
無良站了起来,道了声告辞就轻轻离开了。
“無良哥!你等等我。”严薇薇叫了声,赶忙就要追出去。
“薇薇!”老严扭曲着面目厉声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黄门吉。我也不喜欢他。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你不能不守妇道!今生是爸爸对不起你,都是...都是爸爸的错啊!”老严微闭双眼,两行浊泪淌了下来。
“爸爸!”严家妇女抱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荒凉。
次日。上午八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