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盘的发髻别致灵巧,可好看了,是不是花娘新近盘出来的发髻?”
“可不是嘛,但凡是花娘那儿来的,不说一个妆容,一个发髻,就是一件罗衫都是雅致得很。”
开心从锦绣庄出来,一路琢磨着怎么推销?没由来听到前头传来两个女子的交谈声,一个激灵,登时有个主意。但见她紧跑两步跟上她们的步伐,叫道:“两位姐姐请留步。”
开心见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顾不上许多,开口就问道:“两位姐姐能告诉我,这花娘是谁吗?”
其中一个绿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心,不答反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吗?”开心点头,这才听绿衣姑娘答道:“难怪你不晓得花娘是谁?她可是苍洲有名的伶人,请她唱一出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开心心下渐渐有个主意,其实按照现代的营销手段,她是打算请花娘代言锦绣庄锦缎,也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于是开口继续问道:“那姐姐能告诉我,花娘住哪里吗?”
绿衣女子边上的橙衣女子接口答道:“告诉你也没用,你以为花娘是轻易能见到的吗?喏,就在这条街尾的青玉苑。”
开心欢喜,谢了两位女子的相告便急匆匆朝着青玉苑跑去,才跑几步就停下脚步慢慢走,秀眉微微蹙着,心道:我对花娘一点也不了解,这会儿冒冒失失地过去能成事吗?唉,不管了,掌柜说再给我五天的时候,这么短的时间哪还能由我磨磨蹭蹭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开心来到青玉苑的时候,大门紧紧闭着,开心拢了拢微微凌乱的发髻,上前敲打着青玉苑的大门。敲了大半会儿,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却见一个青衣女子探出脑袋,也不问来人,皱眉说道:“请回吧,我家小姐不在。”
眼见青衣女子就要把大门阖上,开心慌忙挡住,急促地问道:“请问花娘什么时候会回来?”青衣女子不耐烦地敷衍道:“天黑了才回来。”不等开心再问,女子已经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开心蹙眉,很是无奈,偏偏她的时间又很紧迫,犹豫片刻便坐在青玉苑门口的青阶上等待。
天色渐渐暗下来,初夏的凉风吹拂在身上,开心犯了迷糊,眼皮上下打架。不知过了多久,开心恍惚间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直听到一声马嘶鸣的声音,她的脑袋促然一瞌,这才惊醒过来。
青玉苑的大门再次打开,青衣女子殷勤地引出来,朝着马车小跑过去,但见车帘掀开,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地下了马车。
“浴水已经备下了,今晚熬了黑米粥和燕窝,小姐是吃哪种?”青衣女子跟在主人后头殷勤地说着。
开心站在旁侧瞧着,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白衣女子,那妆容衣饰果然出众于人,明明是精心却又极其自然,猜想她大概就是花娘了吧。于是,她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您就是花娘吧?”
青衣女子这才注意到开心,皱眉说道:“你怎么还在?”花娘瞥了一眼开心,淡然地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谁?”
开心的睡意登时消散不见,她笑意盈盈地应道:“我叫甄开心,等候您多时,想和您谈一笔交易。”
花娘上下打量着开心,瞧她身量娇小,眉眼清秀可人,看上去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不想说出的话却是底气十足,不免带着几分傲气,不禁微微蹙着眉目,冷淡地扔下一句话就进门去了,“我没兴趣,请回吧。”
开心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心里准备了,可见花娘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还是愣住了,眼见人家前脚迈进了门槛,开心脱口而出道:“这件事对您极有好处,绝不会让您后悔,若您就是这么回了才要后悔。”
话音刚落,但见花娘停下了脚步,转头对青衣女子耳语了一声便继续迈开步伐。开心见此,眼里浮现出一丝希望来,果然,青衣女子返身将她带进青玉苑,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进来吧。”
开心被带到一处雅致的厢房里,不多时,花娘那窈窕的身段从珠帘内缓缓走了出来,冷淡地问道:“我且听听看。”
开心见人家单刀直入,她也开门见山地说道:“锦绣庄的锦缎都是上乘的料子,到时候会送来贵苑一袭衣裙,我想请您到时候穿上一日,利息四六分成。”
花娘瞥了一眼开心,不屑一笑,清冷地说道:“我不缺银两。”见花娘渐渐不耐烦起来,开心想女人总归是爱美丽,更何况全苍洲的人都盯着花娘的穿扮举止,只得把赌注下在罗裙上,于是说道:“那衣裙我保证您会爱不释手,至于做工和用料的银两我全包办,您只管穿上便好。”
花娘近日正愁没有新颖的罗衫,听开心这么说,又瞧她年纪小,凭什么能耐说得这般有底气,探究地看着她,缓缓开口说道:“你且做出来我看看。”
开心见花娘松口了,心内欢喜,眼神放出光彩来,笑意盈盈道:“您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保证您能穿上漂亮的罗衫。”
花娘让丫鬟将开心送出门,等她回来后问道:“她在门口等了多久?”丫鬟殷勤地答道:“从下午一直等到您回来,有大半天了吧。”花娘点头不语,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佩服来。
却说开心回去后又钻进自己的屋子里写写画画个不停,烛火点了一支又一支,直到阳光照进屋子里来,她才晓得已经天亮了,一夜未眠,却丝毫没有觉得困倦。须臾,她收了尾,终于拿出了一件满意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