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样,那些被甩了七八次的男人,是不是都该撞墙去死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池北辙,我都不想跟你做兄弟了。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多霸气、多男人,现在说你是鸵鸟,我都觉得是在抬举你。绝交吧,我穆郁修从来不跟懦弱的男人做朋友,太掉价了。”
池北辙:“……”
穆郁修说完,果真把手收了回去,身下的椅子也挪过去不跟池北辙那么近,而是转过去给温婉夹菜,低头顺势在温婉的脸上亲了一下。
温婉倒也不躲闪,眼睛里全是笑意,一只手在桌下握住穆郁修的,算是回应他。
池北辙看到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对这样的画面别提有多羡慕,如果哪一天他和乔凝思也能这样恩爱就可以了。
然而直到现在都是他一个人苦苦单恋着乔凝思,因为没有信心,表达出来后会被拒绝倒没有什么,他只是不敢想如果捅破了,那么他和乔凝思尚算温情的相处模式,会不会就此失去了平衡?
以后乔凝思会以何种姿态面对他?会不会因为无法接受他的喜欢,而疏远他?若是结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宁愿维持现状。
池北辙放下红酒杯子,这段时间他都心事重重的,再加上刚刚穆郁修说得那一番话,此刻在饭桌上他更心不在焉了,随手夹了一块离他比较近的清蒸鱼,体贴如他,自然先把鱼刺仔细地挑掉,然后放在了乔凝思的碗里。
乔凝思原本正侧着头和盛家二少的新婚妻子凌越琼说着话,眼角余光瞥到池北辙伸到她碗里的筷子,就知道池北辙像往常一样给她夹菜,乔凝思心里很甜蜜。
她坐直身子,拿起自己的筷子正要去吃,结果看到是一块清蒸鱼,乔凝思的笑一下子僵在了唇边。
她最不喜欢吃鱼,而且忘记哪个人说过,白倾念是最喜欢吃鱼的,乔凝思觉得一定是以往每到吃饭时,池北辙都会把鱼仔细地挑刺,再放到白倾念的碗里,如今即便是跟她乔凝思在一起有两年了,池北辙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就像是那么多年了,池北辙依旧戴着白倾念送给他的手表,依旧和她乔凝思这个现任妻子住着曾经和白倾念在一起时的房子……所有的所有,都是池北辙的习惯,或许对于池北辙来说已经没有其他意义了,可至今乔凝思从来没有发现池北辙为她养成了哪种习惯。
乔凝思不觉得自己是在纠结白倾念这个前女友,她只是突然间感到很可悲,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池北辙而可悲,同样她也感到很累,整整两年了,为什么池北辙的眼里和心里都是白倾念,她乔凝思到底在池北辙心里占有多少分量?
怕是很轻很轻吧。
乔凝思一个人默默地喜欢着池北辙,不觉得委屈,没有埋怨,可她也会累,就像这一刻,乔凝思突然烦了,也不管还有那么多人在场,更不想在外人面前照顾池北辙身为男人的面子,她处处宽容忍让,可池北辙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前段时间是韩雅书,如今在饭桌上见到白倾念这个前女友,向来心思细腻的男人又魂不守舍了。
乔凝思忍不下去,所以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就把筷子摔在碗碟上,发出“叮当”声音,乔凝思的目光是看着白倾念的,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池北辙说:“阿辙,你忘了我最讨厌吃鱼。”
池北辙和其他几个人皆是一愣,见乔凝思正一脸冷若冰霜地看着白倾念,而白倾念的表情里也全是尴尬,几个人心里顿时都明白了。
穆郁修的眉头锁得很深,池北辙今晚是没有吃药吧,怎么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
而池北辙这才反应过来,他其实根本就忘了白倾念喜欢吃鱼,所以才会随手夹给乔凝思,压根没有想到这对乔凝思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池北辙抬头看了白倾念一眼,但在此刻乔凝思的认知里,池北辙的神色就变成了惊慌和心虚。
乔凝思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收回目光重又看向池北辙,见池北辙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她瞳孔里的热泪差点滚落出来,立即掩饰地别开脸。
这时池北辙在桌子下握住她的一只手,力道紧了又紧,用低沉的声音对乔凝思说:“对不起,我忘了,下次不会了……”
忘了什么?他把她乔凝思的喜好全都忘记了,而只记得白倾念的吗?乔凝思心寒地摇摇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池北辙却死死地攥住她不放,身侧的凌越琼在劝她,其他几个人眼神里也是“算了,不要再计较”的含义。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乔凝思满心的哀戚和悲凉,她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再说,沉默地拿起摔下的筷子,夹住那块鱼就吃了下去。
乔凝思的喉咙里突然像是被堵住了,下一秒钟,一大颗眼泪猛然砸在了珍珠一样白的米饭里。
池北辙在这时凑过来,亲了一下乔凝思的脸,乔凝思只觉得无比的厌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家里的那一张大床,池北辙和白倾念到底在床上缠绵了多少次?!
乔凝思的面色骤然一白,紧接着她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去洗手间。”,随后乔凝思一手拉开椅子,一手捂住嘴,几步冲过去打开门。
池北辙早就随着乔凝思一起站起身了,张口想提醒乔凝思包间里就有洗手间,但乔凝思从外面“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