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是很不公平,面对好人,老天爷给予他们的寿命似乎是有限的,急着在人间磨练,急着上天升仙。
何思成还是没能抵御病魔的纠缠,在谭馨去探望的那天。归了天。
忘了是谁说的,如果一个人有了精神寄托,即使是死了,都好似还存活。
而没了精神寄托的那个呢?活着,也如同死去……
谭馨大致如此吧!
我把这个坏消息告知腾柯,希望他能帮着联络一下美国的朋友,帮我照看谭馨。
我总觉得很没安全感,谭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异域,会令人无限的担心!
她真的不是特别坚强的那种人,她最多,也只能算是最能逞强的人。
我太清楚何思成对于她的重要性。如果那个男人离开了,她或许就真的没了活下去的**!
可腾柯在美国的交心好友不多,能真的照顾到谭馨的人,也实在找不出来!
我决定再给谭馨打一通电话,问问她准备几时回国,但她给我的答复让人心慌,她说何思成的葬礼会举办在美国,而她要等着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以后再走。
我不放心,并且听着语气也实在没底!
想了又想,最后我决定飞去美国,陪着谭馨也好,劝导心情也好。总之,我必须把她安全的带回来!不能出任何意外!
腾柯得知我的想法起初拒绝,但我已经买了机票,他没办法,只好跟着补了一张,打算陪我一起出境!
好在公司现在的资金链恢复了正常,他也便有了时间和精力!
我和腾柯出国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尚珈也不知道n思成逝世的第二天。我便和他坐了傍晚的航班。抵达美国的时候,谭馨并没有过来接机,她说她现在实在没办法出门,几经盘问下,我才知道她连续两天住在酒店里没出屋!
我和何思成找到她住的地方,要了一个标间,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房间号时。敲门敲了好半天才有人打开!不知道的会以为她闷死在了里面!
一进屋,地面上摆着几个吃过的泡面桶,矿泉水瓶就随便扔在屋子的角落,随处都散发这一股奇怪的腐烂味道!
谭馨就躺在**中央,被子蒙着脑袋,在那里不知呢喃些什么,“你们来干嘛啊!人都死了!啊……”
我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堪入目!
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随手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上的谭馨就冲着我大吼:“你干嘛啊!别开窗帘!”宏冬农弟。
“不开窗帘你就成僵尸了!”
腾柯看了一眼**上的谭馨。随口道:“开了窗帘,估计也就是干尸而已!”
谭馨一把将被子掀开,她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坐到**边,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睛红肿的如同被蜜蜂叮过一样!下眼袋还挂着两个黑色的半圆!已经完全没办法用肉眼去看!
腾柯摇头叹了叹气,说:“你起来收拾一下吧!我带你俩出去吃顿好的!你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会没命了!”
谭馨冷然一笑,“没命最好!这样我就可以去陪何思成了!”
其实说实话,我最怕谭馨说这样的话!从何思成病危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恐惧,如果谭馨因为何思成而轻生了怎么办?那个好不容易才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的谭馨,该怎么办?
我把桌子上的快烧壶盛满水,插好电,坐到她身边,但也就是不巧,她应该是来了例假,靠着**边的那层白色被单上,有零星的血迹!
我让腾柯叫了客房服务,这房间里的被单,也应该换了!
我对谭馨说:“换身衣服吧!就算你不对自己负责,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不远万里来看你的人!总得像个人样吧!”
谭馨摇摇头,“打扮给谁看啊?想看的那个人死掉了,我打扮给鬼看啊!”
我抓起她的肩膀,来回椅,“你能振作一点吗?非要这么作践自己才开心?”
她垂丧的脑袋摇了两下,嗓口带着哭腔,“我也想啊!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知道她难过,但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问:“何思成的葬礼定在哪天了?他父母操办葬礼吗?他们在洛杉矶有认识的亲人?”
她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伯父伯母说,何思成的遗书里说过,如果他不幸将自己的身躯留在了洛杉矶,就恳请父母将自己埋葬在这,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我在想,他之前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吧!不想让你知道他已经逝世,不想让自己的骨灰留在一个伤心地!
我问:“那你看到他的遗书了吗?有没有说到你?”
谭馨默声,“他根本就来不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连眨眼都变的很吃力,那个模样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他明明很痛,可是表达不出来,眼角就一直在流眼泪,但谁都没办法帮他!”
我搂住谭馨的额头,安慰说:“没关系的,会好的!你别害怕,总会忘记的!总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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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成葬礼的那天,是我和腾柯抵达洛杉矶的第二天,葬礼很朴素,大部分都是何思成的同事,伯父伯母就站在遗像一侧,给家属回礼。
而谭馨,全程都站在伯父伯母的身后,她总觉得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才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心。
葬礼进行到中午,所有人的眼泪也都快流光,眼看着快要散场,入口处就走进来了一位黄头发的外国男性,他的视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