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眼看着那伤口又要裂开的样子,便是用力握住骁王的脸颊道:“总是这么急色,可是不怕血流干了?”
骁王微微一笑:“醉卧沙场君莫笑,战前青帐许红颜……”飞燕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峨眉微立:“什么‘醉卧’不‘醉卧’的,殿下现在怎么这般不忌讳?是要急死人不成?说完这一句,那对凤眼晕开了绯红的颜色,竟是要哭的模样……
骁王暗自一惊,光是看着那眼皮晕红的模样就心疼得不得了,倒是自己真该讨个嘴板了,竟是忘了飞燕的父亲真是战死在疆场之上,虽然他乃是被人暗算,可是毕竟也是留下了阴影的。自己真是不该拿着生死来开玩笑。
于是再顾不得孟浪,心疼地将她揽入了怀中,用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本王不会有事的,自当好好地爱惜身板,这世上便是功名利禄俱放下了,也放不下我的乖乖燕儿,是要好好地伴着你一生一世的……”
于是又是一番软语诱哄,亲吻着那哽咽的香软小口才逗得佳人破涕而笑,北疆天寒,飞燕方才坐在榻上是光着脚儿的,骁王伸手一摸便觉得那脚儿冰凉凉的,便那脚儿塞进了自己怀中……又说了会体己话,这样一来短暂的休憩时光便是这样消磨完了。
待得穿了暖心窝子的“肚兜,再穿戴好盔甲时,已然时夜幕低垂了,骁王正待上马巡营时,却听有人来报:“太子请骁王前往金门关一叙。”
骁王皱了皱眉,问道:“太子可是说了何事?”
送信的人小心翼翼地送来了蜡封的书信,骁王展开一看,那眼儿微微地睁大,想了一下,命肖青领队上马,奔赴金门关。只因为那信里写到似乎是在金门关看到了安庆的身影。
此时金门关也早早便闭城了。当骁王赶到时,才拉闸打开了城门缝,让骁王一行人进了关内。
到了驿站时,骁王径直去见了太子询问着情况。
太子也是紧皱着眉头说:“因着人多,本王也是看的不大清楚,可是那那侧脸,还有看见好吃的时,用手捏着耳垂的模样都是跟安庆一个样的……而且北地的孩子那脸儿都是被寒风吹得黑红,人堆里就她一个白嫩嫩的,特别的扎眼……”
骁王没有再问,径直问:“既然窦勇再城门外追赶了一圈,都是无果,那么关内呢?搜城了没有?”
太子迟疑地摇了摇头:“怎么搜,父皇的旨意都下了,此时正值边关战乱,你我若是妄动,忤逆了圣心可如何是好?”
骁王闻言眉眼微垂,透着几分冷意道:“父皇乃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有圣上的情非得已,可是你我乃是安庆的兄长,明明知道她在眼前的可能,岂可任由着她颠沛流离?
说完,也不待太子说话便命人拿来笔墨,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几笔画出了安庆娇俏可人的模样。然后想了想,提笔写下了一张寻人的告示,命金门关的文书依样誊写再盖上官印再边关内外张贴。
太子捡了一张,只见上面的大概的意思是大齐外放的粮官妾室之女被不良拐子拐带,现在拐子已然伏法,然yòu_nǚ仍然不知下落,若是有知情告知者,不问缘由,一律赏银三十两。
这个告示写得倒是妙,一则那粮官没有写姓名,不好查证,二则这官职不上不下,只能算是小吏,真要是有因着机缘得了安庆的人家,不至于吓得不敢交出孩子。而且这三十两对于边关的穷乡僻壤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了,只要是见过那孩子的旁人,看着画像想起了什么线索,也绝对会来报信的。
看到这太子微微一笑:“我们霍家,顶数老二你的脑筋活络。
骁王没有说话,嘴角微微地绷紧了。他心内清楚,这些个事情,太子原是也可以去做的,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估计着牵连出了什么后续在父皇那里不好交代,亲亲大哥的小心眼,其实是很好揣摩的。之所以这个时节将自己叫来也无非是希望由自己出头,打了这头炮,倒是真出了差池,也算是有顶缸的了。
只希望不要因为太子的迟疑而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想到这,他又命人召来金门关内的保长,命他们明察暗访看看辖内各个人家里有无增添的可疑人口。
做完这一切时,已经天色微亮,太子顺势道:“总是要找你说会话,一直不得空子,莫不如就趁着这闲暇,你我聊一聊可好?”
新王心知他要说什么,倒是没有刻意地躲避,只是将身子微微前倾,鞠礼道:“臣弟洗耳恭听。”
太子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道:“二弟可知,有人将你密告了,说你得了前朝秘宝却隐而不宣,不肯上报朝廷?”
骁王自从发现了宣鸣在密洞里的布置时,便知乃是条连环毒计,若是自己在那冰蚕的重重机关下九死一生,那么这剩下的宝藏便是挑唆霍家父子情谊的炸包。
这宣鸣一定是算准了他霍尊霆初来北疆缺衣少食,明知那是包饮鸩止渴的□□也要照吞不误。
想到这,骁王懒洋洋地道:“说是秘宝可是有些夸张,便是几箱金银,不足以惊扰到圣上。”
一见骁王承认,太子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既然确有其事,当知这大齐国土一草一木皆是王土,怎么可以贪赃徇私,私自藏匿侵吞?”
骁王的手指轻敲着手边的瓷碗,打出叮叮咚咚的声响:“皇兄的架势倒是越来越像父皇,臣弟实在是有些惶恐,其实这一事早就想要禀报父皇知晓的,只是心有疑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