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不自觉又激动了起来,格莱森连忙安慰她,试图让她镇静,“别激动,夫人,我们知道了……是尤思顿路那家帽子店吗,主人瘸腿的那个?”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我家夫人也经常去那儿。”一时说漏嘴的格莱森尴尬地咳了两声,正色,“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菲欧娜握紧双手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心都要碎了。旁边的西里特先生不停低声安慰着她。
“冒昧请问,夫人,最近您注意到是否有人会跟踪您的儿子威廉?”福尔摩斯问道。
“跟踪?”菲欧娜摇头,“不、不可能……威廉非常乖,他从来不会晚回家,去哪儿都有仆人跟着,为什么会有人跟踪他?”
“据其他人证词所说,他们唯一看到的可疑人物,是一个带着歪歪斜斜贝雷帽,穿着脏兮兮衣服的矮个子乞丐,您印象里有这个人吗?”
菲欧娜凝神想了一会儿,摇头,“不,我不记得。我们不会和这种人有交集。”
“那您怀疑过,是否是仇家绑架了您的儿子吗?”格莱森问。
“你逾越了,警长。”男主人有些不悦地开口,“西里特虽然不是伦敦的贵族或者大家族,但我们很富有这是事实,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这很正常。”
格莱森这会也虎起脸,他不想在这对狗-男女二人组面前丢了面子,沉声说道,“我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西里特先生,及早告诉我们你们认为可能做这件事的背后人选,我们才能早日找到小威廉。”
“你……”西里特似乎要发怒,菲欧娜握住了他的手,她看着十分憔悴,男主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如果你们要说嫌疑人,做烟草这一行,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摄政街的布朗一家,你们应该去那儿问问。”
“……”摄政街布朗?
诺拉面色微微古怪起来,福尔摩斯朝她望去,然后转过头来,对格莱森低声说了几句,警长立刻投来奇异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
走出这个压抑的屋子,诺拉叹了口气,“这回连唯一的嫌疑人线索都省了……布朗家的那位被拘留了这么久,我看她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那位夫人和先生更不会对这种事有兴趣,他们需要脸面来维持自己的形象,一旦再出丑闻,布朗家可就真的毁了。”
虽然她并不关注这位姨母的境况,但经过上次女仆一案,布朗在伦敦圈子的名声就更臭了,露西亚今年都快二十五了都没找到一个好婆家,即使她的母亲许诺多少嫁妆都不成问题,可适合的绅士们显然都不会娶这样一位心思歹毒的妻子回家。露西亚·布朗现在几乎名列伦敦“最不受欢迎女士”的前三名。
据说也连累了她的父亲,本来是政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家丑,他立刻被打回原形,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成天还要看其他人的脸色。更别说一直试图融进贵妇圈,这下却完全被排挤出来的克莉迪亚·布朗夫人。
福尔摩斯微微思索片刻,同意了她的说法,接着询问她,“您介意和我一同去帽子店寻找线索吗?当然,您可以将这当做一次特别的约会。”
“约会?!”诺拉一愣,随即笑了,“噢夏利,这是从谁那学来的词?华生?”
福尔摩斯一脸镇定神情,“有用的建议我从来都会考虑。”
“好吧。”诺拉微微一笑,“我早就习惯了……以后这样‘特别的约会’,大概还有很多次才对。”
“那么……现在出发?”福尔摩斯屈起手臂。
诺拉从善如流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亲爱的。”
一对伴侣亲亲秘密说说笑笑地就向前走去。
格莱森,“……”喂!这对狗男女——我还在这儿呢!(尔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