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森不管不顾,“杰德先生半年后也去了伦敦?”
“……是。”
“那么这是您的要求呢,还是……”
“他自己要去的……”老板娘低声说,“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想去更大的地方……我们拦不住。”
格莱森陷入了沉思。
反倒是福尔摩斯此时开口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你们两年前听说过有人被砍伤的消息吗?”
夫妇眼里露出惊异,“……长官您是怎么……”
“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老板想了想,回忆道,“……的确有这么回事……我们只听说,一天早上忽然有人拿着刀子追杀一位绅士,嘴里一直喊着‘恶魔’,‘异端’,‘邪恶的化身’……据说虽然人被抓住了,可那人也在背上受了伤,他拒绝了警察的帮助,没多久就没他的消息了。”
福尔摩斯恍然地点点头,“那么,在此之前,您的儿子喜欢阅读一些关于希腊传说方面的书籍吗?”
夫妇俩这次很果断地摇了摇头,“杰德从小就跟着我们呆在厨房里干活……这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没有问题。”福尔摩斯微微一笑,“那么原谅我再多问一句,您的儿子,杰德先生……他擅长使用刀具吗,作为一位年轻的厨师?”
“是的。”他们回答,“他在做菜上很有天赋。”
…………
“那么让我来理一理这些线索。”站在大街上,格莱森一脸沉着的模样,“杰德·森茨伯里先生是一个同性恋,而且十分迷恋格里芬先生,他们在两年前认识彼此,有一段……恩,亲密接触的过往。随后格里芬因为事业而离开阿伯丁,杰德很快就追随过去,却发现不久后他的、他的亲密情人爱上了他现在的妻子……所以他嫉妒成狂,杀害了格里芬先生。我分析的有问题吗?”
“故事很不错——虽然您所有的话都没有触到关键点上,”福尔摩斯淡定地评价道,“但结合以往的情形来看,这无疑是一种小小的进步。”
格莱森,“……”
“什么叫关键点,说清楚了,福尔摩斯。”他不服气。
福尔摩斯看向诺拉,抬抬下颔,眼里露出笑意,“不妨让这位女士来猜猜看。”
“……您可真会拉仇恨,夏利。”诺拉不满地瞪他一眼,对方毫无反应,她只好在格莱森灼灼的盯视下,叹气,开口道,“关键点一,格里芬先生是否是真的同性恋,或者只是一时冲动犯下错误,其后醒悟也作出了悔改举动。他很爱他的妻子,这点不会作假。”
“其二,格里芬先生和莉兹小姐于一年半之前认识,而据他们所说,杰德与格里芬认识是两年前的事儿,那么中间这半年,又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您不感到好奇吗?”
“其三呢……那封奇怪的信。格里芬先生一些著名的文章都是在一年前之前发表的,后面的杰作寥寥无几,和我所说的上面时间完全附和……这位神秘的寄信人是谁呢?和这件谋杀案是否也有着紧密的关系?”
“当然最重要也是最令人不解的一点,森茨伯里一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那么杰德先生如果作为凶手,又为何会在礼拜堂的圣像前作出那样泯灭良知侮辱信仰的恶行,格里芬先生的头颅现在又在哪儿呢?”
诺拉耸了耸肩,“现在,夏利,你可以尽情反驳我的观点了。”
福尔摩斯目光温和地注视她,“您差不多已经将我所要说的都告诉格莱森警长,做得不错。”
诺拉笑眯眯地仰起头,“真的吗?是否有奖励呢?”
福尔摩斯想了想,然后抬起手,再次轻轻地,摸了摸她额顶的发丝。
格莱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