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老宅中,葛老和祁慕景面对面盘腿而坐。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依旧摆着一副棋盘,从中午到现在,他们已经下了近五个小时的棋。
今天,祁慕景是带着赌注来的。一个宋不菲那是肯定的,更关键是的瓷器外部的纹路是以兰花为主。
这也曾加了葛老必胜的信心,对于古董,他是喜欢的。但并没有到痴迷的程度,只是这兰花瓷,他不想错过。
棋局为五局三胜制,之前的四盘二比二打个平手。此时正是最后一局,葛老更加用心,全神贯注,双眸紧盯棋盘。
相对而言,祁慕景到是没有那么较劲。每次出子很慢不说,更是只守不攻,几乎是绕着弯子在下棋。
葛老开始还没有发觉,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急得直痒痒,无奈之下只能抬头温怒道:“景小子,这是何意?”
老人的眉头微微皱起,暗暗想到:最近没得罪他吧?
“老爷子,听说您送给悠儿一串佛珠?”祁慕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上次下棋的时候,老头居然骗他。
唐悠悠之前身中剧毒不假,还有一个月左右的生命也不假。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佛珠的事情,还一个劲儿的看他伤心难过。
这笔账,该好好算一下。
“那个……你都知道啦?”葛老现在的模样就如孩童做错事情时的表情,历经沧桑而有些皱褶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红。
他确实不该贪图一时痛快,让这小子饱受以为要失去那个女孩的折磨。可是,如果没有上次的举动,景小子能发现自己那颗已经动情的心吗?
再说了,送出去的佛珠可以解掉魇心草之毒不是?唐悠悠以后可以健康的活着,他好歹也算是立了大功的人,这点小小错误还被斤斤计较。
葛老毫不客气的给对面男人贴上一个“小气”的标签,他哪里会想到因自己做好事而不说所导致的严重后果。
“佛珠本身是有益的,但和别的药物混合却会适得其反。”祁慕景明白葛老的好意,两人能成为交心的朋友,更是难得。
可是,只要他想起这次的意外,心里就难受得紧。如果唐悠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愿意让他帮忙解毒吗?还是……会选择别的男人?
“什么?又用了别的药?”葛老一个吃惊,瞪大双眼,嘴巴微微张开。他现在总算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锱铢必较了。
只怕他因为不知晓佛珠的益处,再用其他药反到引起那个女孩身体的不良后果。
“因小而失大,老爷子,你说该怎么办?”祁慕景说着起身来到棋室外边的茶几旁。在金色的藤椅上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慢慢品尝。
这也表明了棋局的输赢并不重要,他其实是另有所图。
“景小子是想说大赛的事情?”葛老离开棋盘,跟着坐在另一边的藤椅上。这男人是想走后门让唐悠悠拿到冠军吗?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竟慢慢变得尴尬。
祁慕景注意到葛老的不如意,开口解释道:“老爷子,悠儿的水平我不敢打包票,但她的认真努力和渴望成功的一颗心不是假的。而且,我相信她完全可以,不需要接受别人的施舍。”话虽不多,但带着无限温暖和信任。
想到那个容易害羞的女孩,祁慕景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如果这次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唐悠悠拿到冠军,只怕她事后知道了也不会开心吧?
“不是大赛的事情?那是什么?”葛老见不是那个意思,便慢慢放下心来。有些暗自得意:他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男人值得受到别人的敬佩。
“老爷子随意,毕竟是您欠下的债。”放下茶杯,祁慕景轻轻靠在藤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心情不错。
葛老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疏忽而已,怎么从景小子口里出来就成了欠债?还是欠一个小女娃子的,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何在?威严何在?
不行,不行,必须及时挽回。想到这里,葛老赶紧说道:“下次把那个丫头带过来,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
祁慕景满意的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至于那个古瓷花瓶,本来就是送给葛老夫人70大寿的贺礼,现在只是提前拿走而已,他并没有吃亏。
晚上,已经躺在粉色公主床上的唐悠悠还在想着白天梁艳口中的话,凌云帆如果真是想要她的身体,大可在前身还没死的时候就可以得到。
可他久久没有动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