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说:“好!彭大队,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告诉刑警队的所有队员,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要离开西城工业园区,同时对监视对象实施反监视,有什么情况,咱们之间要及时沟通。”
“好的!”
······
霍海手底下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兄弟,在霍海眼里,就相当于水波梁山上的一百零八个好汉,霍海把其中的八十一个人派了出去,每三人一组,一共二十七组。
今天晚上,他们要实施一次大范围的袭扰行动。
他们骚扰的重点目标,就是西城工业园区内那些有点尿性的建筑公司老板的家属,范太顺是霍海第一个锁定的对象。
霍海觉得,范太顺这家伙在建筑行业颇有点名头,在西城工业园区这些建筑商里面,又顶数范太顺这家伙最刺头,另外,范太顺在没有干建筑这一行之前,也是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家伙,就是到现在,他在黑白两道上仍然有一定的人脉,如果不赶快把他给摆弄服帖了,恐怕以后在工业园区比自己尿的还高呢。
霍海把最得力的手下马尚派到了范太顺家里,这种事,当然是黑夜里干效果更好,晚上十点二十分,马尚带着两个跟班来到了范太顺家。
范太顺不在,是他老婆李艳凤把房门打开的。
李艳凤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汉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秃头。
不知道是因为皮肤太黑,还是因为伤疤太白,这家伙右边脸蛋上那道三寸多长的刀痕,亮得刺眼,更衬托出他的凶相。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筷子粗的金链子,上身穿一件花里胡哨的t恤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裆裤,又肥又大,裤裆垂到了膝盖。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小伙子,黑西装,戴墨镜,雪白的衬衣,血红的领带,一个头发火红,一个头发桔黄,火红头发手里拎着一个双节棍,桔黄头发怀里抱着非常精致的巧克力盒子。
“范太顺呢?”马尚瞪着李艳凤,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冷若冰霜。
李艳凤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马尚,又看了看后面的红毛和黄毛,呼吸突然间非常急促,嘴巴张了几张没有说出话来。
马尚不耐烦了,横着肩膀一下把李艳凤撞开,径直走向了宽大的客厅。
红毛和黄毛一左一右,轮番朝李艳凤撞击,把李艳凤撞得一个趔趄接一个趔趄,两个小伙子很无赖地笑着,走进客厅。
马尚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下来,二郎腿高高地翘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地吸着,朝空中吐着又圆又大的圈圈。
红毛径直走向了马尚的身后,在他坐着的沙发的左边站定,黄毛用力把巧克力盒子砸在茶几上,来到马尚的右边站着。
红毛左脚蹬在沙发上,右腿立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呲着牙挖着牙缝,挖出来一点东西,噗噗地吹几下。
桔黄毛不停地擤鼻涕,把纸巾扔的满地都是。
李艳凤呆呆地立在电视柜的边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要抬眼睛朝楼上瞄一下,红毛和黄毛就恶狠狠地瞪他。
客厅里的空气异常沉闷,李艳凤感到脊背一阵阵地发冷,头上则冒着汗,浓重的烟雾,把她呛得直落眼泪,却不敢开窗,也不敢拿纸巾,只要她动一下身子,红毛和黄毛就恶狠狠地瞪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要把李艳凤一口吞下去。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马尚开口说话了,眼睛瞪着李艳凤,右手食指从右到左用力地一划,瓮声瓮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想通了吗?老子们,为什么到你们家?”
李艳凤微微将头抬起来一些,心惊肉跳的看着马尚,她满脑子都是疑问,嘴巴张了几张,始终没敢问。
马尚上下左右踅摸着,阴阳怪气地问:“你这个别野是三层的吧?”
李艳凤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怎么着也有个一千多平米吧?”
李艳凤又点了点头。
“后面有没有游泳池?”
“没有。”李艳凤小声说了一句。
马尚的眼珠子瞪了起来,很吓人,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八度:“没有游泳池也是豪宅,马勒戈壁,没有游泳池你狗日的有意见?”
李艳凤心里犯糊涂,这是我家,有没有游泳池碍着你什么事了?我也没说没有游泳池我不满意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马尚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转悠着,一会拍拍这儿,一会摁摁那儿,嘴里嘟嘟囔囔的。
李艳凤紧紧地盯着马尚,心里一直揪着,她最害怕马尚到楼上去,马尚的手扶在楼梯栏杆上的时候,李艳凤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还好,马尚只是往楼上看了看,又回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马勒戈壁,家具也都不赖,你们这个狗窝里随随便便一小件玩意,比老子的整个身家都值钱。怎么着,你他妈的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李艳凤愈发纳闷了,这家伙怎么老是说没边没沿的话呢?老娘一直踏踏实实地跟着范太顺过日子,什么时候说过不满意的话了,你到底是干嘛的呀?
李艳凤壮着胆问了一句:“大兄弟,你们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马尚对黄毛说道:“你告诉她,我们是干嘛滴。”
黄毛拿起茶几上的巧克力,冷笑着对李艳凤说:“马哥领着我们兄弟几个来,是奉了我们老板的旨意,专门来看望你